現場沒有人,除了已經消失的槍聲,地上有一隻鞋,還有一灘血跡,都是新鮮的,我看了看鞋子,鞋子的尺碼不像是大人的,立馬讓我想起了阿良和阿軍。看見的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於是我有些疑惑起來,為什麼會用孩子的鞋?
我本以為會是伏紹樓的,最不濟也會是張子昂的,可是都不是,那麼孩子的鞋留在了原地,又是為什麼,難道我的推斷是錯誤的?
短暫的懷疑讓我在原地尋找其他的血跡和蹤跡,只是出了原地有一灘血之外,就再沒有了其他,我拿起鞋子,如果是孩子的鞋子的話,那麼還有一個地方有線索,就是光頭癩家。
這裡離光頭癩家並不遠,我於是徒步走了過來,一路上也注意看有沒有額外的蹤跡留下,都沒有發現,直到來到了他家門口,只見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的樣子,我於是走了進去,再次走進這裡來,總感覺有一股子詭異的氣息,這種詭異的氣息和沒有人的寂靜還不一樣,是我從站在門口開始,直到一直走進來,好像整個房子裡都有一個人一直在暗處看著我,我有一種被盯著看的不舒服感。
可是我又不敢確定這裡面是不是真的有人,一直走到了屋簷下,然後再次看見了血跡。
死掉的是阿軍。
最後我是在他的房間裡看見了他的屍體,他身上還有餘溫,好似就是剛剛的槍擊聲音導致了他的死亡,當發現他死亡的時候,我有些說不上話來,甚至覺得整件事完全無法相同,這樣一個孩子,為什麼會死亡?
因為在我的印象裡,他是整個陰謀的一部分,並沒有死亡的必要,直到這時候,我才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一些推測,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我搜尋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上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也毫無線索,只有一個致命的傷口,就是被槍擊所導致的我於是坐在對面的床上一直看著他,久久無法平靜,腦海裡完全是一片空白,直到很久之後,我在想一個問題——他的死亡意味著什麼?
我之後一直沒有離開這個屋子,直到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當夜幕再一次降臨的時候,我買時覺得恐懼起來,可能是出於對夜晚本能的恐懼,也可能是因為我預感到夜裡將要有什麼事發生。
所以我呆在這裡沒有出去,雖然和屍體共處一室,可是我卻並不害怕,外面寂靜一片似乎什麼都沒有,卻讓我心驚膽戰,因為我知道里面的屍體不可能活過來害我,但是外面萬籟俱靜都是吃人的。
等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後,我走到了窗戶後面,看向外面的時候,果真看見了當晚和張子昂在這裡看見的一模一樣的情形,大門口站著一個人,但是因為沒有了院子裡的燈光的照射,這次只能看見是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卻不敢確定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看見這個人影的時候,我本能地已經將他和那晚上的人徹底聯絡了起來,而且分明就是一個,於是問題也隨之出現,那麼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站在光頭癩家的門口?
我現在感覺滿腦子都是疑問,當時是因為張子昂勸我不要出去,所以我打消了念頭,現在我忽然又萌生了這個念頭,因為我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於是走了出來,從我走出來到一步步靠近他,他都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直到我和他已經很近了,甚至我都已經能看見他的大致面容了,他都沒有動分毫,而且這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尤其是他的光頭,在夜裡很明顯。
我問他:“你是誰?”
他卻反問我:“你找我?”
我聽見他這樣問,瞬間很多個念頭在腦海裡快速閃過,接著就開始一點點聚集起來,最後變成一個完整的想法,當這個想法在腦海裡徹底成型的時候,我自己都被嚇到了,我說:“你是光頭癩!”
連我自己都覺得懷疑,這是不是真的,因為這裡並沒有光頭癩這個人,就連葬禮也是假的,甚至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和謎團。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又驚訝地說了一句:“這怎麼可能,這個人並不存在!”
他卻問我:“如果不存在,那麼為什麼會有這個名字?”
我無法回答他,只是心中依舊驚訝,我還想問什麼,他卻繼續說:“你找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