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犀卻說:“這就是和那件事有關了,你說,你知道那件事是什麼。”
聽見他這樣說,我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了,金木犀說的那件事,是在地下室那個冒牌的“金木犀”說的一段往事,他說母親不相信他殺了木林邊監獄的獄長,於是在他入獄之後給他寫了信,後來還去看了他,這直接導致了後來他越獄綁架了母親和我,造成了我五歲時候的那件事,而現在金木犀顯然是在告訴我,這件事,我舅舅也參與其中,那麼今天他深陷困境,或許也和這件事有關。
我想到這裡,不禁吸了一口涼氣,伏紹樓再三叮囑我不要再去查那些陳年舊事,可是這些陳年舊事卻一再地找上我,讓我根本無法拒絕,尤其現在是我的親舅舅深陷其中,雖然這麼多年不來往,可是舅舅就是舅舅,還更不要說他可能知道當年母親為什麼參與其中的真相。
我讓自己平靜下來之後和金木犀說:“好的,我知道了。”
整個過程阿大一言不發,出來之後也沒有說一句話,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樣,我出來之後才問阿大說:“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能這樣做?”
阿大卻說:“你這已經是最好額做法,沒有別的選擇,而且如果是我,我也是你這樣選擇,我不出聲是因為你已經處理的很好了,而不是因為我不贊成你的決定。”
聽見阿大這樣說我還是有些意外的,我於是和他說:“謝謝你。”
阿大隻是笑了一下就沒有說話了。
伏紹樓今天不在辦公室,早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事出去了,這個我是知道的,所以我給他打了電話,電話接通之後我和他說了這件事,他在電話裡和我說:“這件事完全由你來決定,你覺得可以做就去做,覺得不可以就不去做。”
他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電話掛了之後我反而猶豫了,可以說伏紹樓已經放權給我了,可正是這樣我才覺得心驚,因為金木犀似乎早就看到了這一點,他甚至已經意識到一個我從來沒有意識到的問題,伏紹樓對我的優容和放權,似乎有些太隨意了,隨意到有些不正常的地步,這讓我緊張。
所以我特地問了阿大:“伏隊對調查隊的人員都是這麼放心放權的嗎?”
阿大卻搖頭,他說:“伏隊對調查隊的隊員管理非常嚴格,因為我們接觸的案件非比尋常,所以調查隊的第一個準則就是不準隊員隨意做任何決定,只有副隊和隊長才有權利決定重大問題,一般隊員是沒有的。”
我聽見阿大這樣說,更加覺得這件事不尋常了,只是聽見他說有副隊和隊長,可是我一直都只知道我們由伏隊帶領,卻從來沒聽見過還有一個副隊長的事,我於是問阿大說:“那我們這支隊伍裡的副隊長是誰?”
阿大說:“沒有副隊長,要真說的話其實伏隊就是副隊長,是他頂替著隊長的位置。”
我好奇心起來問:“那隊長呢?”
阿大說:“我們最早的隊長是樊隊,他叫樊振,但是在木林邊監獄的案件裡,忽然就不做了,我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麼,後來就是伏副隊接手了隊長的任務。”
我自言自語地重複了一下:“樊振,樊隊?”
阿大說:“是的,因為上面的部門神秘,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是由誰管轄,我們也不知道樊隊去了哪裡,是升遷了還是因為那樁案件的發生被撤職了。”
我聽在心裡,也就沒有去多想,而是和阿大說:“那麼這樣說的話,伏隊讓我做決定,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大對勁的事,我現在在擔心的是,如果我用了這個權利,是否意味著這事金木犀給我設下的一個陷阱?”
阿大就沒有說話了,他沉默了下來,我自己在內心裡掙扎著,但是最後我發現無論我怎麼掙扎,其實都沒有選擇,因為我也別無選擇,我要知道更多,就只能答應金木犀。所以最後我還是選擇保釋了金木犀,並且答應他去我家暫住。
所以當我把金木犀保釋出來的時候,他完全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一般,而他越是這樣我越覺得陷入了一個陰謀之中一樣,心裡面越發地開始惴惴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