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是他的心腹,為怕人動手腳,一直形影不離的看著密信。竟然慌張成這樣,刑部尚書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信出了問題。頭皮一陣發麻,一顆心如墜冰窟。
他猶自驚疑不定,密信已經呈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沒有動手去拿,只是伸頭一望,然後面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皇上?”陳國公也發現了不對勁。
皇上嘴角抽了抽,“給陳國公看看。”
侍衛一臉死灰的捧著盤子,遞到陳國公眼前,陳國公迫不及待的湊上前去,看清了上面的字,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這不可能!”
猛然拔高的驚呼嚇了眾人一跳。離他最近的代國公和藍丞相也好奇的伸頭一看。
然後——藍丞相也開始嘴角抽抽了。
原本蓋著王府印章的地方,印章已經不見了。只留下四個工整的大字:你是豬嗎。
藍丞相有氣無力道:“給眾位大臣都送去看看。”
一圈下來,一陣陣驚呼聲響起。整個朝堂上亂成一團。
皇上扶著額頭望向王爺,王爺依舊端莊嚴肅。倒是邊上的蕭遠,趁著眾人不注意,衝皇上眨巴了兩下眼睛。
這個動作和那四個大字,皇上立刻就知道下面假扮蕭遠的是誰了——除了蕭然,沒別人了。
有這貨在,皇上都要同情陳國公一會了。
蕭然從皇上的眼睛裡看出了不樂意,不開心了。
他昨天想假扮王爺來著,這樣就能喊大哥“兒子”了。恩,“兒子”他是不敢,“遠兒”也行啊,或者訓上兩句也能解解饞。
可惜老王爺不許,只好退而求其次,假扮成大哥了。
他的身形和大哥差不多,就是稍微矮了一點點點。怕人發現,鞋子裡塞了好幾塊墊子,這會兒都不舒服呢,還要被嫌棄。
蕭然委屈。
眼神朝老王爺望過去,反而被老王爺瞪了一眼。才又恢復面無表情。心裡不禁埋怨起大哥,整天就這一個表情,臉不累嗎?他眼角都累的抽搐了。
那邊老王爺揉腦袋,遠兒的臉作出委屈的神情......太沒眼看了。
陳國公緩了半天才緩過來,紅著眼睛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印章怎麼會訊息了?是不是你們做了手腳?!”
藍丞相一臉坦蕩,絲毫不受影響,“密信自皇上交給微臣,微臣就沒碰過,一直放在刑部,由微臣、王大人、何大人共同派人把守。今天也是由王大人當場派人取出來的。”
大理寺卿道:“微臣可以作證,藍大人所說沒有虛言。”
陳國公狠狠的瞪著刑部尚書,刑部尚書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磕頭,“皇上,微臣可以發誓,這密信從來沒人動過。陳國公,你可要相信我啊。”
刑部尚書心早就亂了。那密信自拿回去,就一直襬在透明的盒子中,由專人把守。怕王府使詐,他每天都會去看一遍。昨天還是好好的,今天就......
刑部尚書不敢往下想。
龍椅上的皇上眯著眼睛,心中冷笑。刑部尚書是陳國公的人,他早就知道。這認錯,與其說解釋給他聽,還不如說是怕陳國公怪罪。當著他的面,就敢把他排在陳國公的後面,還把他當成皇上嗎?
陳國公陰著臉。刑部尚書的話他是信的。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個時候敢背叛他也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