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剛才只顧著和沈寧如說話,也沒注意這邊。
這會兒,女眷們都圍在了一起。男眷在不遠處觀望。
麥兒撥開人群,沈清如擠進去。就看到宮瀾正撲騰著要去扯王妃,被王爺攔住了。蕭月漓扶著王妃在邊上。蕭遠護在二人前面。
蕭月洛躺在丫鬟懷裡,捂著肚子叫疼。看起來不像是假的,臉上妝都哭花了。
邊上圍著三名男子,一人手搭在蕭月洛的腕上正在診脈,兩人在給飯菜和酒試毒。
沈清如認識診脈的那名男子,姓王,也是名太醫。二十出頭,因為資歷不夠,只是個小醫吏。醫術卻是很好的,人也不錯。
另外兩名,應該同樣是太醫了。
今天老王爺生辰,估計是來祝壽的。
沈清如便知道,茯苓口中的請太醫,請的是李太醫,太醫院的院正。
太后抱恙,李太醫留在宮中侍奉,所以沒來參加宴會。
李太醫醫術高超,為人正直。且與崔老相識,沈清如設計宮靈的時候,還曾幫過忙。請他來,沈清如也放心。
沈清如自己就懂醫術,不過她並沒有上前,連飯菜的邊都沒靠。現在碰了,真就說不清了。
宴會開始前,沈清如反覆檢查多遍。所有吃食都經過重重檢驗。重要地方皆是可靠之人。沈清如自信,飯菜是沒有問題的。
何況她雖然離得遠了一點,仍舊覺得蕭月洛的反應並不像是中毒了。
到底如何,沈清如沒有把脈,不敢輕易下定論。
蕭遠和王爺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又粗懂醫術,雖不如沈清如判斷準確,也看出事有反常。
再者,無論蕭遠還是王爺,都不相信王妃會下毒害人。
王爺攔住宮瑾,喝道:“都別吵了。先看看洛兒怎麼回事。”
宮瑾紅了眼,指著王妃咬牙切齒道:“還能怎麼了,肯定是她看我不順眼,才報復在洛兒的身上。怎麼以前都好好的,偏生這次她操辦宴會,洛兒就中毒了!你這個毒婦,我和你拼了!”
說著,又想衝上前,王爺死死的擋在二人中間,轉頭看王妃,目光含著一抹擔憂。
王妃淡淡道:“我沒有下毒。”
“我相信你。”王爺脫口而出。
王妃看他一眼,目光有些複雜,沒有出聲。
宮瑾尖叫道:“不是你,還能是誰!”轉臉看到沈清如到來,又想來撲沈清如,“是你,一定是洛兒數次針對你,你容不下她了。你們兩個一起,給我的洛兒下毒。”
說完拉著王爺的衣袖,聲聲哀泣:“王爺,洛兒也是你的女兒,你可要為她做主啊!”
王爺頭疼,看著蕭月洛的模樣他也心疼。可是稍微有點腦子,也知道王妃和沈清如不可能今天下毒,只好安慰道:“等太醫怎麼說。”
沈清如走到蕭遠旁邊,蕭遠握住了她的手。眾目睽睽之下,又是這種氛圍,沈清如想要抽開。蕭遠稍微使了下勁,沈清如只好任由她握著。
這一幕刺激了剛跟過來的沈寧如,都這樣了,還不忘秀恩愛,不要臉!
只是她方才被沈清如的話唬了一跳,現在仍心有餘悸。
沈寧如知道,沈清如是嚇唬她的。但沈清如說的合情合理,沈寧如問心有愧,難免心虛。
此時她想添兩把柴火,幾次想開口,都忍住了。心裡一動,把目光看向了對面的秦夕煙。
秦夕煙在人群之中,靜靜的看好戲。對上沈寧如的眼神,清楚對方的想法,只微微一笑,聰明的閉上嘴巴。
蕭遠最近對她,已經有所懷疑。秦夕煙可不想惹火上身。蕭月洛若真的中毒了,足夠沈清如喝上一壺,她說與不說,作用不大。
兩人有所顧慮,不敢開口。有人就不會了。
宮家的女眷除了宮靈,全都來齊了。陳國公夫人、莊氏、宮若兒,還有很少出門,宮靈的生母平陽郡主。
平陽郡主自幼身體不好,是個病秧子,常年纏綿病榻。最近身體略有氣色,今天來赴宴,主要為的是沈清如。
宮靈被逐出王府,沈清如是罪魁禍首,平陽郡主對其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