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各種名字都冒出來了,很大一部分人完全是在湊熱鬧。沒準瞎貓碰上死耗子,就被選中了呢。
其中又以蕭然和季如川最積極。哥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吵的皇上腦袋都疼。
蕭然:“我看叫然酒挺好的。”
季如川:“要臉嗎?雲川酒比較好聽。川溪酒也行。”
蕭然嚴肅臉:“和你有半個銅錢的關係?別起哄。”
季如川鄙視:“原話奉還給你。”
若禪郡主:“不如叫長秋酒?正好映景。”這妹子對方才輸了比試耿耿於懷。
宮貴妃道:“黃昏把酒祝東風。臣妾覺得東風酒不錯。”
皇上左右糾結,總覺得這些名字有些嬌柔,配不上這等烈酒。忽然看見沈清如正在發呆,點名道:“蕭王妃,這酒由你所造。你覺得叫什麼好?”
沈清如眨眨眼睛,不明白討論的好好的,怎麼扯到自己身上了。見眾人目光圍了過來,思索片刻,道:“這酒極烈,極醇,叫將軍醉如何?”
“將軍醉?”皇上重複了一遍。
沈清如點頭,清澈的目光盈盈如水,望向北方,那裡是邊關。“將軍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沈清如給這首詩換了兩個字,拿來用了。
在場許多武將,聽了詩,心有感觸。甚至有人眼眶都紅了。
老王爺看著沈清如的眼神滿懷欣慰,他一生從軍,比任何人都能體會其中滋味。沒想到從小嬌寵的孫媳婦,居然有如此豪情壯志、坦蕩胸襟。不愧是他蕭親王府的人!
沈清如這波操作刷足了好感。特別是追隨老王爺的將士們,以前替蕭遠惋惜,娶了沈清如這麼一個草包媳婦。今日一首詩,讓他們有了極大了改觀。
蕭遠眼神鋥亮的注視著自家媳婦,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這個女人總是能夠給他驚喜,輕易擊中他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沈清如靜靜坐著,嘴角一抹淺笑,不卑不亢,清眸流盼間,耀如春華。仿若一副安寧靜雅的畫卷。
蕭遠的眼中,除了她,便再也看不到別人。
沈寧如死死的握緊拳頭,指甲戳破了手掌心,都毫無所覺。憑什麼!憑什麼沈清如可以得到並享受這一切!
此刻她的心裡,沒有紀凌淵,也沒有顧青玄,只有蕭遠專注寵溺的眼神。蕭遠看的人本該是她!
沈寧如從來沒有像這樣嫉妒沈清如過。
坐在後面的秦夕煙亦是神色晦暗不明。
“好!”皇上忽然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許多人驚醒過來,重新換上得體的笑容。
“將軍醉,這個名字好!”皇上讚賞道,看著沈清如的目光溫和:“詩更好。蕭王妃能有如此心胸,更是讓人欽佩。”
沈清如謙虛道:“皇上過獎了。”
“這夜光杯是何物?”皇上疑惑。
“就是玉羅杯。”大蕭稱夜光杯為玉羅杯,沈清如解釋道:“因為夜裡能發光,我叫它夜光杯。”
“原來如此。”皇上對比了一下,也覺得夜光杯好聽點,“以後就改叫夜光杯吧。”
“皇上,蕭王妃取的名字最好,您打算賞她什麼呢?”宮貴妃嬌媚的說道。反正名字已經定下了,沈清如壓眾人一籌,皇上也不可能耍賴。她先提出來,還能賣王府一個好。
皇上看向沈清如:“蕭王妃,你想要什麼?”
宮貴妃愣了愣,讓沈清如自己提,這恩典可就大了。皇上現在正高興,只要不是太過分,都會答應的。宮貴妃想開口阻攔,又忍住了。只得笑道:“蕭王妃,這機會難得,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她這是警告沈清如,不要獅子大開口。
皇后接話道:“貴妃說的是,蕭王妃不要怕,皇上發了話,有什麼需要就說出來。”
她才不是這個意思!宮貴妃撇了皇后一眼,沒有出聲。在外面,該給皇后的面子,她還是給的。若是太過,皇上也不會同意。這點分寸,宮瑾把握的很好。
沈清如衝皇后笑了笑。她知道皇后是為她出頭。不過現在,她一時真想不到要什麼。便對皇上搖了搖頭,目光真誠道:“如今太平盛世、家給人足,我並沒什麼想求的。這個恩典可以留待以後再用嗎?”
無形馬屁最為致命。皇上被拍的身心舒暢。“哈哈”大笑兩聲,指著沈清如對老王爺道:“不愧是遠兒的媳婦,咱老蕭家的人。這份激靈勁,我看著就喜歡。”
老王爺摸著鬍子,一臉認真道:“遠兒媳婦說的也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