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老爺子在a城的威望極高,壽辰這天有頭有臉的名門世家都來了人,宴會在晚上,設在郊外的清府山莊。
夏至隨著夏老爺子一趕人過來,謝君楠跟著他母親一起過來,兩家遇見時,相互寒暄,夏至和謝君楠自然而然站到一起。
客人們陸續到來,基本都是熟面孔,相互招呼過後,便散開,各自找各自相熟的,許多年輕人聚一起,聊得熱火朝天。
有穿著唐裝的中年男子站在院門口,專門登記禮物禮金的,禮金放一箱子裡,禮物有個展示區,在西院湖邊擺了一排排長桌,一樣一樣放在上面,標著送禮人的名字。
夏至和謝君楠走到湖邊,把一個個禮物觀賞過去,謝君楠對著一座純金彌樂佛咂舌不已,“奢侈,真奢侈!”
夏至瞥了一眼,“送東西的肯定就是個土豪,中途暴發戶,你信不信?”
謝君楠將信將疑去看禮物下寫的名字,還果真就如夏至所說的,這人基本都不能算這個圈子裡的人,弄張貼子進來怕都是花錢弄的。
“那你們家送的什麼啊?”謝君楠回頭望夏至,笑道。
夏至往他身後揚了揚下巴,得意的笑了笑。
謝君楠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正見遠處一群人圍著壽星在看什麼東西,展開的挺長,像一副畫。
夏至說,“張大千的畫。”
謝君楠點頭佩服。
夏至笑道,“陶家世代書香門弟,教育行業的龍頭老大,自然對書法畫作更為喜歡,送這個是我給我爺爺出的主意,怎麼樣,可以吧!”
謝君楠撓撓頭,“那個,讓我媽送白玉觀音也是你的主意吧,怎麼不給我媽也出點有文化的主意呢?”
夏至說,“觀音本身的就是一種文化……”她目光掃過一副油畫,突然沉默,久久不動的望著。
這畫彷彿有魔力似的,只是一副最普通不過的風景,卻讓人彷彿走進去了似的,不願意出來,那田野中間的小徑……好想走在其中!
有人曾說過,好的音樂和畫可以與人的心靈交流。
“夏至!”
謝君楠喚了一聲,她才回過神來,走過去,手指撫在畫上,稍有些凹凸之感,畫面有些地方經過立體處理,看了下屬名的畫家名字,“”,居然從來沒聽說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字的縮寫。
“夏小姐喜歡這幅畫嗎?”
這個熟悉而遭她憎恨的聲音突如其來飄過來,似敲打了一下她正在遊離的心靈,她的手指正好移到了送禮人姓名那個紙條上,壓在了三個字上“周錦時”,手指像被燙到一般突的彈開。
周錦時就站在她側面兩步外的位置上,西裝革履,燈暈下,面部呈現出冷硬的輪廓,凝望著她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眼神。
謝君楠也看到了油畫下面周錦時的名字,轉頭對周錦時說,“周先生這畫是在哪裡買來的,夏至好像很喜歡,我也想買一副送給她。”
周錦時的目光從夏至身上移到謝君楠身上,淡淡一笑,“哦,是嗎,我讓助理稍後聯絡謝先生,可以幫你代買一幅。”
“夏至!”吳笑笑突然冒了出來,手拍到夏至肩膀上,身後跟著她表哥景衍。
景衍和周錦時點頭示意,兩個男人身高相當,都偏瘦,風度翩翩,同時擁有一副精緻如畫的五官,辯識度極高,勾魂奪魄,只是一個偏柔和,一個偏冷硬。
“這就是你的男朋友?”吳笑笑眯了眯眼,看向謝君楠,打量起來,這人在貴圈也算箇中上乘人才,但比起大帥哥溫安旭還有些距離,相貌氣度更不如旁邊正在碰杯的那兩位,如何就能被夏至相中……剛遠遠走過來時,還看到夏至與他有說有笑,看似和諧的很!
“你好,謝君楠。”他有個好處,就是對誰都挺熱情,活潑開朗,比較討喜。
吳笑笑露出笑容,輕輕與謝君楠握了下手,“吳笑笑。”看來看去,也就個性還好些。
謝君楠跟吳笑笑聊了兩句,倒都覺得有些情投意合,兩人笑語連連,不亦樂乎。
夏至一下子空閒下來,輕抿紅酒,她的另一邊,景衍和周錦時談著什麼,面上都掛著公式化的笑容。
湖中“噗噗”傳來幾道水花濺起的聲音,夏至瞥眸望了一眼,但見兩隻水鳥遊在水中央嬉戲,十分有趣,她下意識的往前走去,尋找著視線更為明朗的地方。
下了長廊,走到幾塊大石頭上,周邊稀疏立著一片蘆葦,再加上水鳥,月華初上,月光照到明鏡一般的水裡,碎開了,像星星,
她亭亭玉立在岸邊,身著長長的抹胸禮服,左胸上一朵淡黃色的鄒菊,長裙是米白色的,直到腳裸,柔順的長髮被微風吹得飄散,曼妙的身姿渡上了光影,精緻的五官陷在朦朧裡,美得讓人不可褻瀆。
無數道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夏小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