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珍還是個學生,很少關注商場上的事情,卻因為家族關係的原因,也經常被動的聽到周錦時的名字和他的一些商業手段,看著他的目光滿滿都是仰慕。
夏至被妹妹的一聲“周哥哥”咽得實在吃不下去飯。
周錦時也是一愣,旋即笑道,“夏爺爺說我小的時候,他見過我。”
夏老爺子說,“那時候他才這麼高……”說著,用手比劃了下,大概在桌面上的位置,笑道,“漂亮極了,兩個小子一模一樣,大概三四歲的樣子……”說到這裡老爺子頓了頓,周家後來丟了一個孩子的事情他也知道,現在還覺得惋惜,嘆了口氣,問道,“你那弟弟還沒找到嗎?就一點訊息沒有。”
周錦時的表情微微變了變,有些失落,“沒有。”
夏至的臉色發白,握著筷子的手指忍不住發顫。
夏珍側首,“至姐,你怎麼了?”
夏至望她,“沒事。”
“你臉都白了,手怎麼在抖?”
除了臉色慘白,夏至的表情未變,一副從容,似乎沒有什麼味口,輕輕把筷子放在桌上,“昨天晚上感冒了,還沒有好。”她說出來的話確實帶著些許鼻音,聽起來嗡嗡的。
老爺子抬眸望她,淡淡道,“生病了就別趕過來了,怎麼不早說?”
夏至捂了捂鼻子,說,“我沒事。”
夏珍摸了摸夏至額頭,“……沒發燒,就是,怎麼這麼涼,都出汗了。”
夏至撫開夏珍的手,“吃過藥了。”
吃完飯又坐了一會兒,老爺子讓夏珍送周錦時出門,那時候夏至在樓上自己的房間裡,夏珍一直陪著老爺子和周錦時在客廳聊天。
夏家子孫現在很少有回老宅住的,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
站在窗後,掀起窗簾,望著夏珍和周錦時一起走向院外的背影,兩人似乎還有說有笑,很是和諧,夏至握在杯子上的手指泛白,抬頭,抿了口熱水,眼裡佈滿寒光。
敲門聲傳來,僕人在外面說,“五小姐,老爺請您去書房一趟。”
“知道了。”收回視線,她把杯子放到了茶磯上。
看著大孫女推門走了進來,夏老爺子並沒有什麼好臉色,他對這個孫女一直都有很大意見,她不像另外兩個那麼乖巧聽話,從小就比較叛逆,偏生她的自身條件又是最好的。
兩年前他就不願意她跟溫家的那場婚事,以他們夏家的家世,溫家根本就配不上,可執意要嫁,最後還先斬後奏,再生氣也沒辦法了,也幸好只是孫女,嫁出去了,就當潑出去一盆水,孫子的婚事可不行。
要嫁就好好嫁吧,風風光光的辦場婚禮,A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請來了,結果鬧成滿城笑柄,讓他大大丟臉,當時都氣的進了醫院,差點沒緩過來。
這些事兒該罵的他兩年前都罵過她爸了,不知罵過多少回,這時氣頭也過了,如今看到她,也罵不出來什麼了,醫生讓他別動氣,不然自己吃虧。
畢竟是親孫女,開頭還在罵,罵到後面也不免擔心她的安危,只要活著回來也就行了。
老爺子深深嘆了一口氣。
“爺爺。”夏至走近,輕輕叫了一聲。
老爺子抬頭看她一眼,“我聽說你最近一直在查你爸的事情?”
夏至點頭,“是的。”
“有頭緒嗎?”
“沒有。”
她欲言又止,老爺子看出來了,丟擲一個字,“說。”
夏至道,“爺爺應該也知道爸爸的事情主要出在什麼人身上吧,您為什麼……”她抿了抿唇,不再說下去了,意思已經很明確。
老爺子目光敏銳,嘆了口氣,坐到椅上,“不錯,你也知道,現在能幫到你爸爸的只有他了。”
夏至似乎有些明白了,“可是爺爺,他既然已經對夏家和我爸爸出手,又怎麼會輕易收手?”
老爺子垂眸,眯眼望著桌上的一盆君子蘭,沉默一會兒,說,“如果撕破臉就能救你爸爸和夏家,我還用得著特意討好他嗎,我們目前能做的,想必你這幾天已經瞭解的很清楚了!”
夏至一愣,沉默不語,片刻後又說,“小珍她……”她看出爺爺似乎有意撮合夏珍和周錦時,這是多麼要命的一件事情,以周錦時的作風,夏珍只能是下一個愛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