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雲上雲下午的月票強力支援!
……
天璣峰的雲霧深處,一處頗為寬敞的洞府之內,林一的面前靜靜懸著被丹火煅燒的龍鬚鞭。此鞭為蛟須煉製的靈器,對付築基修士極為好用,而面對金丹修士的時候尚有不足。
一個時辰過後,林一手指一點,那根鞭子化作一團跳動的金光,倏然飛至他的手腕上。凝神看去,幾道細細的金線緩緩沒入肌膚中不見了。
不知重新煉製的龍鬚鞭威力如何,不妨找個地方一試。心念一動,林一在原地失去了身影,下一刻,他已出現在了天璣峰下的地穴之中。
此處乃是百丈深的巨大洞穴,便是天璣峰鍛造堂下的地火所在。在這個宛若倒懸著的山谷之中,谷底那一條火紅的河流,兀自喘息沸騰不休,不時有岩漿濺到岸邊,發出駭人的‘撲哧’聲。
再一次置身於這巨大的熔爐之內,林一沒了從前的驚訝。他信步走至那火紅的岸邊,感受著熾烈的靈氣撲面而來。
先前的那個傳送陣還在,不知還有沒有人來此修煉。此時,在岩漿下面的數十丈深處,金龍劍正在吸納靈氣,並無出怪之處。看來,老龍尚算守規矩。
環顧四周,林一隨手指去,闇弱的金{}{小}說 3.ybdu光霎時從手腕上飛出,越過幾丈寬的巖流,‘轟’的一聲扎入對面的石壁中。他抬手一抓,那石壁好似被生生挖出來一塊幾尺大小的石頭,又被金鞭纏繞著飛至半空中。隨其手訣掐動,鞭子倏然收緊,只聽得“砰——”的一聲碎響,赤色而堅硬的石頭成了碎屑,又‘噼裡啪啦’盡落在岩漿之中。
眉梢輕挑,林一背起了雙手,輕輕點了點頭。而那金鞭亦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悄無聲息地回到了他的手腕之上。
“懂得用龍丹之力來淬鍊法寶,呵呵!林小子有長進!”老龍的話語聲響起,顯然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林一抬起頭來,神識穿過此間的陣法禁制,直至鍛造堂。原先的‘九龍鎖炎陣’尚在,陣盤的一旁,是一個揮汗如雨的外門弟子,分明是苦不可耐的模樣;上方的石廳之內,一隻龍首正在吐著火焰,有幾個修士在煉器,倒是未見簡已那個白鬍子老頭。
見那龍首中噴出的火焰並無異樣,林一稍稍安心,這才回首凝視著沸騰的岩漿,神色中現出幾分的躊躇來。
身臨此處,即便是不用刻意吐納,那濃郁而熾烈的靈氣亦會直奔氣海而去,七成歸了龍丹,三成歸了金丹。
自《升龍訣》之龍靈訣小成之後,行功之時,龍丹再無僭越之處。可眼下的情形,莫非便如老龍所說的那樣……
心有所想,‘龍靈訣’在體內運轉,一團龍影將林一緊緊包裹起來。他稍作遲疑,往前一步踏去,於沸騰的岩漿之上,如履平地一般,懸而不墜。未幾,其身上金芒閃過,竟是緩緩沉了下去。
當置身於岩漿的三丈深處,被火團包裹起來的林一,雖感到四周炙熱,卻並無不適。其周身遍佈龍甲,之外還有一層玄天盾以防不虞。少頃,未見有何不妥之處,他盤膝而坐,手掐印訣,闔目調息起來。
一個月過去之後,林一又往下沉了三丈。而鍛造堂龍首所噴出的地火還是老樣子,只是靈力稍顯不足,倒是無礙煉器。如此又過了兩個月,石廳中有兩隻龍首不能用了,此事還是驚動了閣主古峭。他親自到了洞穴中檢視了一番,除了此間石壁上多了一個石坑之外,未見有其他的異常,只是察覺地脈的靈力弱了許多。
轉眼間,林一來到丹陽山已過去了半年多。他此時已深入岩漿的三十丈深處,衣袍早已被褪去,只餘下赤精的身子,還有那通體赤紅的龍甲,整個人好似與這地火融在了一起。與此同時,鍛造堂的九隻龍首,半數已不敷使用。
為此,古峭真的急了,只得再次來至地下探查,一無所獲之後,便將此事向宗主稟報。
獲悉靈脈異狀之後,晏起本欲親臨實地看一看,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隨即作罷。他竟聲稱月有圓缺,靈脈亦有盈虧之時,無須大驚小怪,只須靜觀其變即可。
……
天璣峰的鍛造堂內,最後一隻龍首正無力地噴吐著地火。一旁圍著一圈人,除卻那些弟子之外,還有愁眉苦臉的古峭與簡已二人。
“宗主讓我等靜觀其變,可此般的情形日漸不堪,這可如何是好!”揪著鬍鬚,古峭頗顯無奈。
一旁的簡已盯著地火,眼睛亦不肯眨一下,說道:“這地火愈來愈弱,只怕要不了幾日便會熄滅啊!莫非有人侵入靈脈,而不為人所知?閣主你究竟是看清楚了沒有……?
簡已說話少了分寸,古峭氣得瞪起了眼睛,罵道:“當老夫是老眼昏花不成?”對方卻是腦袋一縮,嘀咕道:“弟子這不是著急嗎?誰讓宗門對此不問不聞呢,使人無奈呀!”
兩個人均是白鬍子老頭,只是古峭胖一些,又是金丹修士,自然多了幾分的氣勢。不過二人的脾性差不多,彼此極為熟稔,雖說輩分不同,可說起話來沒這麼多的講究。
見簡已服軟了,古峭哼了一聲,說道:“地穴中有人侵入的痕跡,我怎會不予以細加探查。雖說岩漿有遮蔽神識之能,而下面二十丈深處的情形,還是逃不過老夫的法眼。誰人能藏身於此?修士畢竟還是血肉之軀,憑藉法力神通可於地火岩漿中呆一時,卻不能長久。而此間出現狀況已過去了多久了?兩年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