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路口,被一二十個騎馬的人擋住了。馬上之人皆身著黑袍,衽口上紋飾一枚雷電的標記。
“原來是神威堂的人,這一路上,真是不消停!”真元子輕聲自語。
“看來,道長對於神威堂所知甚多,不妨說來聽聽,也好讓小子長長見識啊!”林一說道。
這小子也知虛心向學?真元子手捻長鬚,瞥了一眼林一,未見有何異常,才開口說道:“北疆的冰雪之巔,山頂長年積雪不化,山腳下卻綠樹成蔭,一山四季景不同,便說的是岐山了。不過,那裡距此還有千里之遠。這夥人應是聞到了什麼風聲,才趕來的吧。這神威堂倒是沒有什麼高絕的武功,只是有一種雷霆絕技,相當的厲害!”
林一眸光一閃,追問道:“詳細如何呢?”
真元子搖頭說道:“其內究竟,老道所知甚少。只曉得這絕技如同暗器一般,令人難以抵擋。江湖中人,一般不願招惹他們。”
“道長親眼見識過雷霆絕技嗎?”林一問道。
“沒有!”真元子又說道:“幾年前,神威堂掌門的師弟不走正道,被逐出山門,此人在江湖上無惡不作,卻無人能管。聽聞其一手的雷霆絕技,威力無窮,無人能敵。”
聽到此處,林一的臉上露出些古怪的神色來。那個什麼神威山人,不會湊巧便是那個掌門的師弟吧!只是此人已成了飛灰,此人是不是彼人,只怕是樁無頭公案了。
此時,擋在路口的這夥人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跳下馬來,他衝著天龍派等人抱拳說道:“在下岐山神威堂掌門弟子雷豹,有禮了!敢問,是不是天龍派的高人蒞臨此處?”
在孟山的示意下,柳志柳堂主一催座下馬,迎上前去,揚聲說道:“在下乃天龍派虎蛟堂柳志,不知這位雷兄,阻我去路,所欲何為?”
那個岐山的雷豹,面對柳堂主的倨傲神情不以為意,他高聲回道:“在下尊掌門諭令,特此恭候各位高人,並有話面陳。聽聞天龍派弟子東行,我神威堂不敢有非分之想,更不敢冒犯諸位天威。掌門遣弟子前來,只為略表寸心!”
雷霆一揮手,後面馬上又跳下兩人,舉著兩隻木盒走過來。他接著說道:
“諸位高人此去路途艱險,難免有力窮之時。掌門特命在下,獻上我神威堂‘霹靂彈’兩百枚,‘震天雷’十枚,以壯行色。還望諸位笑納,以全我神威堂這份誠意!”
柳堂主聞言一愣,不便主張,回頭見孟長老與季湯等人走上前來,他忙下馬讓過一旁。
天龍派眾人也當又是一場廝殺,未料到人家是陪著笑臉,來送禮的。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只能有孟長老來作決斷了。
“神威堂的雷霆絕技,名動江湖。只是其威力如何,到不曾親眼所見。”孟山面無表情,沉聲說道。
雷豹似是早有所料一般,對孟山施禮說道:“這位前輩,在下這就演示一番,若是驚擾了諸位,還請多多包涵!”
天龍派諸人與神威堂等人之間,尚隔著二十多丈遠。雷豹揮手讓一名神威堂的弟子,拿著一顆小圓球,向一側的樹林走去。
一二十丈遠處,那名弟子揚手一拋,圓球出手,砸在幾丈外一棵碗口粗的樹上。
“砰——!”
一聲震耳的巨響,驚起一片馬嘶聲,那棵樹已被攔腰炸成了兩截。天龍派眾人已是目瞪口呆,而雷豹及身後之人皆神色如常。
若是這些神威堂的人,一起將這些圓球投擲過來,只怕唯一能做的,便是掉頭就跑了。孟山暗自心驚,如此雷霆般的一擊,無人能擋啊!
“前輩,這‘霹靂彈’的威力不凡,而一枚‘震天雷’可抵十枚霹靂彈,威力驚人且煉製不易,便不為諸位演示了。”雷豹神態恭敬,言談舉止中,透著沉穩老練。
孟山點點頭,沉吟片刻,他重眉豎起,眸中精光閃爍,揚聲說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神威堂既然有如此重禮相贈,不知要我天龍派做些什麼呢?”
雷豹抱拳低首,答道:“不敢,神威堂只求天龍派東行萬里坦途,一帆風順。他日諸位凱旋,若有丹藥神兵,神威堂願用‘霹靂彈’和‘震天雷’交換一二。”
孟山‘呵呵’冷笑了一聲,果不其然,神威堂還是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不過拳不打送禮人,神威堂這些霹靂彈威力不可小覷,倒是此行一大助力。思量了一番,他說道:“我乃天龍派長老孟山,神威堂的好意,我領下了。若是以後有了可以交換的丹藥,或是有了你等所說的神兵,我天龍派自然不會忘記你神威堂。”
雷豹又是抱拳稱謝,依舊執禮甚恭,他揮手讓弟子呈上木盒,說道:“‘霹靂彈’與‘震天雷’皆有蠟脂封裹,用時捏碎蠟殼出手便可。便如孟長老所言,我神威堂敬候諸位佳音!”
眼前這雷豹處事穩妥,世故老練,還是掌門弟子,更是神威堂的衣缽傳人,倒是不能輕忽了。孟山暗自點頭,揮手讓柳堂主上前接下木盒之後,他臉色一轉,哈哈大笑起來,恢復往日豪放粗狂的模樣,高聲說道:
“雷豹,你師父收了一個好徒弟啊!路途遙遠,不便耽擱,是否……?”
雷霆向旁邊一閃,抱拳說道:“恭送前輩!”其身後的神威堂弟子分作兩行,讓出大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