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眾人收拾妥當後,天色已晚。
林一心想,應是在此露宿一夜了。
沒料到,車海大嗓門喊了一聲後,艄公長篙一撐,大船掙脫了淺灘,到了水當間,順著水流,緩緩而動。
不一刻,船速順暢起來。
原來這是要連夜趕路呢!
林一心裡藏著疑問,聽二狗子一說,才知前面一二百里沒有險灘激流,河道也寬敞。
到了夜色降臨,月色當頂,兩岸連山黑黝黝一片,河水卻泛著一層銀色鱗光,倒也不誤行船。
只是罹難的幾人,屍首都不知被激流衝到了何處,鏢局中人只能作罷。
兩條船順流前行了一夜,第二天,林一被車海邀去了前面的船上。
前舟之鑑不遠,車海有所顧慮應是情理中事。對此,林一也不推搪。再次船行險灘時,他便手持長篙,在船尾幫著掌控行進方向。
林一腳下生根,手上力大,操船舉重若輕般自如,讓眾人對這個少年人又多了分敬佩!
一路上順風順水,再也無事,眾人沉悶的心情也好轉起來。
當水面點點生金,鱗光耀眼之時,眼前的河面驟然寬闊到了二十餘丈。水面上船帆片片,穿梭不止。沿岸高低不同的房屋,鱗次櫛比。
兩條船未近左岸,一聲梆子脆響,岸邊一條小船如鰍,從眾多船隻中竄出。上面一個黑衣漢子打出手勢後,掉頭而去。鏢局的兩條船緩緩隨行,進入了碼頭。
林一面帶不解看了一眼身邊的袁鳳鳴。
“這裡水面碼頭屬排幫管轄,船隻靠岸與裝卸貨物,皆要聽從排幫的安排。”袁鳳鳴輕聲解釋著,語氣透著無奈。
果然如袁鳳鳴所說,船剛及岸,一群黑衣的漢子,便搭起跳板,湧了上來。鏢局中人習以為常,紛紛收拾各自的東西上岸,而那幫黑衣漢子已飛快的把貨物抬上岸邊。岸邊早已停了一溜的馬車。
車海與幾個手下,忙著來回尋視,見貨物上岸裝車完畢,掏出一錠銀子,遞給為首的黑衣人。然後他手臂一揮,吆喝一聲,帶著眾人便隨馬車而去。
秦城臨水而建,城牆比之四平又要高出一丈來,一圈的城牆怕有十餘里,高高的城門上“秦城”二字,肅穆渾重。
一行人隨著馬車,低頭趕路。惟有林一神采奕奕,四下打量觀望,眼中充滿了好奇。
不顧一路奔波勞頓,接著又馬不停蹄交接了貨物,尋了一家客棧住下後,眾人這才緩了一口氣。
各自洗漱完畢,林一隨眾人吃罷了晚飯,便被二狗子拽著,要去街上逛逛。二人才出客棧門口,就被袁鳳鳴喊住。
林一隻好咧嘴一笑,示意二狗子先行,自己回頭就來。
“不知袁姐喚我有何事?”
車海與袁鳳鳴一起,手裡拎著一些禮盒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