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坳的草棚裡。
林一把七式玄元劍法和玄元功用筆抄錄了一份,又把玄元符籙和百草匯撰裡,凡俗中可以用到的符籙與草藥方摘抄了出來。他猶豫了一下,又從玄元真人改過的《玄元訣》中,摘錄了前三層的功法。
手裡的幾張鹿皮,是老盧留下來的,在上面抄錄文字比紙張布帛要強一些。
林一收起了手裡的東西,走出了草棚。不一會,吳道子父子一前一後出現在小山坳裡。
“林道長,我父子二人來了。”
離著老遠,吳道子就忙不迭的施禮。林一微笑著算是打了個招呼。天福也一本正經的走過來躬身施禮:“弟子見過師父!”
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徒弟,林一有點兒頭疼。雖不把天福當徒弟看待,可被天福左一句右一聲的“師父”喊著,雖心裡不答應,可嘴上也不好拒絕。
難道現在自己這樣小的年紀,也成了這十歲孩子的依靠不成?
林一卻不知,他在吳道子父子眼裡,是真正的高人。
一個少年,獨自一人隱居在這無人的山谷,武功神秘莫測,一身破舊的衣衫遮掩不住眉宇間的神采,不經意帶有微笑的面容上,有著一份淡然與灑脫,這不是高人又是什麼呢!至於其年紀,則直接被二人忽略了。
林一轉身走至山坳高處,在兩座墳冢前停下腳步。
“這左側的是我玄元觀的祖師之墓,右側的是我師父青雲道長之墓”林一輕聲說道。
他默默看著吳道子父子在兩座墳前磕頭。
無論是這爺倆落戶玄元觀,還是其他緣由,二人能誠心下拜,讓人心中欣慰不少。
“既然叩拜了祖師與我師父,你二人以後也是我玄元觀的門人了。”林一微笑著注視二人,吳道子父子也正容相向。
爺倆淪落了許久,有一個地方安家落戶,還有一個門派的認可,雖然這個門派已經破落的不能再破落了,但起碼心中有了份期望,至於這期望是什麼?沒人知道。也許爺倆的以後的期望都落在林一的身上也說不定。
“吳道子,這是我玄元觀祖師遺傳下來的,分別是《玄元符籙》與《百草匯撰》。”說著,林一從懷裡拿出兩張鹿皮。他沒說這只是摘錄的一小部分,說了也沒用,不如不說來得莊重,他只是想讓吳道子將其珍藏傳承下去。
吳道子面露感激,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接過鹿皮。
“這符籙對世俗有些用處。”見吳道子有些疑惑不解,林一接著說道:“這《百草匯撰》非世俗醫典可比,熟習後治病救人當不在話下,其中自有醫死人、肉白骨的藥方,你以後可慢慢研習。”吳道子忙躬身點頭,焦黃的面容上滿是恭敬之情。
“天福,過來。”林一招了招手,喚道。
“師父!”天福滿面的興奮。
林一輕笑了一聲,無奈的搖搖頭。他手裡拿著另兩張鹿皮,說道:“這是我玄元觀劍法與內功口訣,二者習成之後,不輸於江湖一流高手的,要勤加修煉!”
天福聞言,小臉已漲得通紅,他雀躍起來:“師父,我一定好好學的,我也會成為師父一樣的高手。”
“我說了,我不是你師父。”林一眉頭微皺。
“林道長,這傳藝授道,怎能不喊師父呢?這師父稱謂,當得!當得!”吳道子見對方神情略有不耐,忙上前勸慰。
不是林一不喜歡天福,而是自己不適應這個稱呼而已。想了想,吳道子說的也不錯,他便不再計較此事。
林一面帶肅容,不容置疑的對著二人說道:“我之所授,非我玄元觀門人,不得外傳,切記!”
吳道子父子忙躬身稱是。見二人小心,林一又說道:“天福留下,吳道長先回去吧!”說著又從懷裡掏出一二十兩碎銀子,往吳道子懷裡一塞,輕聲說道:“我身上還有,這些你拿去,做你父子日常之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