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日,是每個土木大二學生都不敢曠課的日子。
今天上的是鋼結構,這門課的老師是被學生稱為‘鬼見愁’的黃老太太。
多年前,黃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在部隊工程兵裡主持工程,還多次參與對第三世界國家的援助建設,是赫赫有名的鐵娘子。海津大學重金禮聘,終於請她老人家來當教授,本意是讓她帶帶博士生,沒想到老太太挺個性,非要帶本科,說要把這些孩子們的基礎給捋好了。
她把部隊雷厲風行的作風帶到了課堂上,別看人家已經快七十歲了,眼神精明的很,只要無辜曠課一次,別指望及格了。
卓遠早已替趙金山在階級教室裡佔了座,直到黃老太太快走進教室的時候,才看到趙金山風一般衝了進來。
卓遠忍不住皺了皺鼻子:“你喝了多少?現在身上還一股酒味兒,昨天你不集體活動,跟誰喝去了?”
“是兄弟就別問了。”趙金山苦著臉。
卓遠仔細看看他,身上的西服是昨天的,上邊還有泥漬,很明顯的夜不歸宿嘛。
黃老太太把教案放在講桌上,厲聲道:“安靜,開始上課,各班班長點名。”
趙金山魂不守舍的算是把這堂課熬了過去,卓遠有心要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想到,教室前邊的同學們先喧鬧了起來,甚至還有人吹了幾聲口哨。
卓遠也是個愛看熱鬧的,趕緊站起來舉目望去,但見秦詩嘉、段曉嵐、周月婷三大美女站在土木階教門口。
三女一臉肅殺之氣,恰好看到卓遠,秦詩嘉伸手指了指:“你,出來,還有那個胖子。”
教室裡更加喧鬧……“這什麼情況?校花跑來找卓遠?”
“為什麼要帶上趙金山?”
“哼,你們男生就喜歡看美女,膚淺,我們土木的女生才是海津大學分數線最高的。”
卓遠不明就裡,跟趙金山趕緊走出教室,秦詩嘉也不吭聲,舉步向樓上走去。
土木系的教學樓一共六層,五人直接上了樓頂天台,寒風刺骨細雨紛飛,那謎一般的肅殺氣息,令人膽戰心驚。
“趙金山啊趙金山,你膽子好大。”秦詩嘉轉過身來,怒視畏首畏尾的胖子:“你敢侮辱娜娜。”
“沒有啊!”趙金山差點就給姑娘們跪下了,哭喪著臉說道:“昨天就是喝多了,我都不記得怎麼就開了個房,但我沒幹啥啊,喝成那樣,我就算想幹啥也不可能啊!”
“狡辯。”秦詩嘉斥道:“酒是你帶她喝的,房是你開的,色狼,淫.棍!”
“就是,她早上回宿舍就躲在床上抱著被子哭,你肯定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段曉嵐冷冷的說道:“就算不是強姦,也是強姦未遂。”
“報警!”
卓遠一看這事兒怎麼就鬧到要報警了,趕緊攔住要拿手機的段曉嵐,拍著胸脯道:“我打包票,趙金山絕對什麼都沒幹。他喝醉了你們也見過的,就是一頭死豬。”
“是啊……”趙金山委屈的說道:“我爺爺常說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這要是把我抓了,學校肯定開除我,我爹也得打死我。”
“坦白,昨天為什麼你倆在一起?”秦詩嘉訓道:“敢說謊,我就馬上報警。”
趙金山不敢怠慢,老老實實把張君娜和她男朋友的事說了一遍,他倒是沒說自己為什麼一個人跑去喝酒,但段曉嵐心裡明白,也沒有人追問他。
“你真的什麼都沒幹?”周月婷問道。
“沒有,早上我醒了,發現懷裡有個女人,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是喝多了叫了小姐,趕緊看看才發現是張君娜,她也就醒了,甩了我一巴掌就跑了。”趙金山揉了揉胖臉。
“懷裡?”卓遠濃眉一挑!
“衣服都在。”
“這個渣男……”秦詩嘉氣不打一處來。
趙金山連連點頭:“對,我是渣男。”
“沒說你,說的是娜娜前男友。”秦詩嘉看看他,冷哼道:“不過你也不是好東西。”
秦詩嘉的手機響了,她接了起來,聽了一會兒,冷冷的說道:“別一個人去,換身衣服,東門那兒等著,我們陪你一起去。”
“出什麼事了?”卓遠問道。
“以前娜娜去她前男友家裡,他媽媽挺喜歡她,送了個玉鐲給她。剛才那個渣男聯絡她,說玉鐲是他太奶奶給他奶奶又給他媽媽的,既然大家分手了,還是想要玉鐲回去。娜娜已經答應給他了,他們約好東門見,我可不能讓她一個人去受氣。”
秦詩嘉看了看卓遠:“你也去。”
“呃,為什麼?”卓遠指了指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