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人開啟,走進一位大校軍官,他看了看卓遠,招呼道:“卓遠,你好,我是凌一鳴。”
凌一鳴?誰啊?卓遠茫然的跟他握握手,兩人就面對面隔著辦公桌坐下。
他仔細的端詳著凌一鳴,這是個精悍的軍官,脫掉軍裝外套,裡邊的襯衣似乎都要被他的肌肉崩裂,腋下掛著一支手槍,整個人都彷彿帶著殺氣。
卓遠也不知道,他的身後掛著的那面大鏡子,其實是單面玻璃,隔壁站著張玉泉。
“簡單介紹一下,我是戰刀特種兵團的團長。”凌一鳴說道。
戰刀?沒聽說過啊,我國好像出國比賽的那些特種兵隊,叫龍什麼的,紅什麼的,估計是什麼不成氣候的破爛特種兵吧。
卓遠如此想著,卻還是說的很客氣:“團長你好,今天到底是什麼事,我有些不太明白。”
凌一鳴皺了皺眉頭,拿起桌子上的煙盒:“會抽菸嗎?”
看到卓遠點點頭,凌一鳴遞給他一根,兩人都點上火,一時間沒有說話。
隔壁的張玉泉汗如雨下,兩腿戰戰,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團長,這位爺……渾身靈氣流轉,毫無阻滯,體內關竅全開,距離真人一步之遙。我家天師道,上次能有這種人物都是千年前了,團長,我不敢看了,要是被他發覺我在窺視,即便我爺爺我爹來救我,加起來都擋不住他雷霆一擊。”
凌一鳴聽著微型耳機裡的話,輕咳了兩聲。
張玉泉立刻從隔壁房間快步跑出去,背靠在牆上,這才發覺背脊已經全都溼透了。
“我是軍人,開啟天窗說亮話。卓遠,之前你擊斃的兩名歹徒,是國內第一序列事件的兇徒。”凌一鳴說道。
“什麼是第一序列事件?”
凌一鳴給他解釋了一通,還開啟電腦,把相關案件資料調給他看,這才問道:“在海津你擊斃的那個兇徒,被大家誤解為是被槍殺。椰城這次沒有相關影片,但我可以斷定,是你擊殺的。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如果你不能給予合理解釋的話,即便他們是兇徒,你也無權殺死他們,執法權不在你的手中。我們依然要以殺人罪把你移交司法機關處置。”
凌一鳴的話充滿了恫嚇,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很難不被他的話震驚。而且,凌一鳴說的沒錯,人家是兇徒,警察能殺,軍隊也能殺,你一個老百姓要殺,就得證明自己是正當防衛,這種事很難證明的。海津那次,兇徒拿刀捅秦詩嘉,好歹還有影片證明。椰城這次呢,你到法庭跟法官說我暈了,我不知道他怎麼死的,信不信法官大嘴巴子抽你。
執法權就是這麼好的東西,有了它,你殺死成百上千的兇徒都是功勞,沒有它,就是罪過了。
卓遠顯然有些吃驚,暗想,我要不是殺了海津那個兇徒,在場的警察還有學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椰城這次,小爺一個人救了三個女同學,你們不說再給個二百萬見義勇為,居然還要拿執法權來嚇唬小爺?太過分了!
然而自己在軍營裡,這兒計程車兵都是攜帶武器的,真要是撕破臉,人家拿這衝鋒槍一頓突突突,自己死了都沒處喊冤。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卓遠嘆了口氣,抽了口煙:“團長,這事有些複雜,我說了,你或許一個字都不信的。”
凌一鳴肅然道:“我什麼都能接受,哪怕你說是外星人入侵,合情合理,我都能接受。”
“那好吧,他們是中了邪,俗稱鬼上身。當我遇到他們的時候,他們身上的魔氣濃厚,顯然被上身很久,人失去理智,本心裡只剩下殺戮。於是就變成了殺人機器,而操控他們身體的是魔氣,你可以理解成鬼,就這樣,身體被打的千瘡百孔,那魔氣或者鬼也沒有受到傷害,當然不怕子彈。所以,徹底摧毀他們的肉體,或者徹底碾滅他們的魔氣,是消滅他們的唯一辦法。”
“照你這麼說,現在全世界都大範圍出現了鬼上身的情況?”凌一鳴追問道。
卓遠聳了聳肩膀:“以我的理解是這樣。”
“那你是怎麼消滅他們的呢?”
“我家先祖好多都是算命先生,走江湖的嘛,沒些保命的手段怎麼能行?”卓遠倒也沒有把自己的家底給露乾淨了。
“你可以把這些情況報告給上級,看國家準備怎麼處理。”卓遠給出了建議:“要是次次都指望飛機大炮去轟殺,早晚要造成平民傷亡,這是不行的。”
“你要我把這些話告訴上級?”凌一鳴冷笑幾聲。他的確可以接受很多東西,然而第一序列事件,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他的上級有很多人,我們又是在一個唯物主義的國家。他敢貿貿然跑去告訴領導,現在國內好多人鬼上身啊,武器是不行了,我們找法師吧。不用說,特種兵別帶了,第一序列事件調查組別幹了,直接淪為平民,滾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