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喀則被譽為“陽光之城”,它每天的日照時間平均可以達到14個小時以上。
尤其是中午,非本地人的話,不塗抹防曬霜會非常容易被曬傷。
不過傍晚的陽光就要舒服一些了。
只是有些微微刺眼。
而在日照的光暈下,如果能頂住那刺眼的光輝,眺望遠方,就能很清晰的看到喜馬拉雅山脈的影子,巍峨連綿,好似一條蜿蜒遊動的龍。
壯麗雄渾。
在這裡,人類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自己的渺小。
尤其是整座縣城都沒有太多高建築,處處都是平房之下,那種與大自然相比不值一提的渺小感會愈演愈烈,也會愈發敬畏自然。
路遙不知道胡璃此時此刻在想什麼。
可自從她沉默的落座後,見她沒說話的意思,路遙也靜靜感受這片自然風光時,心裡那種渺小感便愈發強烈。
忽然,他感覺到自己肩頭一沉。
“別動,讓我靠一下。”
胡璃啞著嗓子說道。
“……”
話到嘴邊的路遙重新選擇了沉默。
並且把肩膀放低了一些。
好讓她靠的更舒服點。
而有了路遙的肩膀支撐,隨著腦袋的歪斜,海後眼裡的淚水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傾斜角度,流了出來。
她沒有擦拭。
只是閉上了眼。
這陽光……太刺眼了。
路遙其實也發現了她在哭。
畢竟她的呼吸聲裡都帶出了顫音。
這條名為布布的狗……其實在他的觀點裡,更像是對父親思念的一種延續。
她父親走了,給她留下了一條狗陪伴她。
而現在……這條狗也走了。
她的世界裡或許再也沒有了可以延續這份思念的寄託。
更何況……還是雙份的。
這和徐若初的奶奶還不同。
老太太走時,至少徐若初已經成年。她有了更成熟的思想,以及……提前做好了思想準備。但胡璃的父親卻是在她小時候走的,人的成長經歷中,越缺什麼,往往就越在意什麼。
所以,這股情感才來的如此洶湧。
路遙想了想,捏起了她的圍巾,幫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
可不擦還好……他只擦了一下,海後的表情管理就徹底失控了。
嘴巴首先變成了w的形狀,緊接著是五官的扭曲,擠壓。
淚水滴滴噠噠的從眼裡湧了出來。
於是,從把肩膀借她,變成了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