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立恆傷口剛包紮好就……就……死、死了……”,來回稟的小廝口齒不清的說道,很明顯是被嚇到了,臉色煞白,腿腳一軟竟不慎的跌落在地上,在觸碰到地面上嫩綠的草葉時,手心如同被針扎到了一般,生疼的厲害,條件反射的猝然站起,臉色更是白了一分,“啊……”!
“什麼”?眾人聞言先是一愣,沒成想簡玄懿所言並非故弄玄虛,頓時皆倒吸一口冷氣。
簡玄懿臉上依舊是平靜的神色,所有的注意力卻被小廝的尖叫聲吸引,即便是隔著鞋底,自己仍能感受到腳下軟嫩的草葉,這人似乎被什麼東西扎到了一般。
『本座送的賀禮你們可曾喜歡』
字正腔圓,卻又充滿狠虐的聲音充斥在眾人的耳畔旁,其中的驚悚讓人不寒而慄。
話音落下許久,方才前來回稟的小廝手心泛黑,彷彿被什麼強酸的東西腐蝕掉了一般,開始慢慢腐爛,露出皮肉包裹著的白骨,腐爛的速度很快,前來的醫師不敢貿然上前,如今再想起那魔頭所言之話,頓時對此地的一草一木生出無限的恐懼之意。
“簡師兄,這裡……”,秦婉風話沒說完就禁了聲,被眼前迅速化成白骨的小廝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哪是當年的異世,此地分明是百毒聚集之地,稍有不慎,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能要了性命。
“沒事,小心別讓毒物沾到面板上”,簡玄懿緊皺著眉頭,眸底隱藏著濃濃的怒意,要不是南宮逸求功心切,欲謀求江湖之上的地位,讓這訊息在江湖上散開,這魔頭又怎會有時間做這般充分的準備,甚至在這山脈的一草一木上部下了毒物,看來這魔頭已做好最壞的打算。
其實簡玄懿猜中了前者,至於後者這滿山草木花卉的毒,這是年夙在師尊大人去世後種下的,遍及滿山,草木蒼翠欲滴,如同上好的翠玉,而滿山遍野極為奪目的花卉,便是最後的點綴,越好看的東西越有毒,這些草木花卉的種子來自於師尊床頭的一個錦袋中,年夙最初只是想幫師尊種下,也是在種下不久之後才發覺到這些草木有毒,這毒美的東西生命力極為頑強,正是這份頑強,讓年夙欣喜不已,就准許著留下了,為這一片死寂的異世增添了一絲生機。
“我道教主贈與你們的東西,可還喜歡”?恆天從空中而下,平穩的落在草地之上,一襲黑衣,眸底隱藏著笑意,身姿颯然,勢有以死相搏的氣焰。
話語落下不久,密林之中不時有黑影劃過穿梭,像是人,又不像是人。
“黃口小兒,讓那個魔頭出來,事情已成定局,難不成要躲在裡面做縮頭烏龜”,說話者是血族的忘川,話雖這般說著,兩道清秀的眉宇卻緊緊皺在一起,沒想到只是八年而已,異世便又有崛起的趨勢,不遠處的密林中怕都藏著人,草木花卉觸膚即死,看來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雖然這黃口小兒的修為不如自己等人,可抵不過這人熟悉異世的地形,說不定還會有什麼陷阱正候著,看來當年留下這個禍患真是太大意了。
恆天冷笑一聲,輕蔑的看向說話之人,“教主豈是你這種螻蟻之輩可玷汙的,想見教主也容易,就從我的屍首上踏過去”!
“那就別怪老子的武器不長眼”!
簡玄懿上前攔住正欲攻擊的忘川,“我們在此越久越不利,不如群起而攻之,速戰速決,待我們進入異世之中,退路再被封住,那個時候我們就是甕中之鱉”!
這下南宮逸不說話了,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顯然是被侄子的死給驚到了,這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魔頭,招數陰險至極,不留絲毫生機,各種極其詭異的毒,真是該死,看來必須讓神醫呂卜臻來一趟,此毒不解,眾人皆無法接近那魔頭。
“且慢”!
南宮逸從沉思中緩過神來,歹毒的目光在恆天身上掃過,氣定神閒的吐出這兩個字,“簡玄懿,我們先回百里城中,你也不想,不小心被草木沾在裸露的面板上,不治身亡吧”?
簡玄懿皺眉看了南宮逸半響,揮手示意眾人退下,此地不宜久留,稍有不慎,草木花卉都能要了人的性命,雖然南宮逸這人老奸巨猾,但自己卻不得不承認南宮逸在江湖上的號召力。
此番前往異世這人雖然借用了自己的聲勢,但也不得不說這人極有手段,只可惜這次他太輕敵,害死了他的侄兒,要知道這可是江湖上殺人不眨眼、名聲狼藉的魔頭,是蘇緋辭一手培養下來的人,絕非善類,轉念一想,簡玄懿想起了失聯已久的顧孜麟,這人在這種關鍵時刻究竟跑到哪裡去了,身為之前異世的第一大弟子,顧孜麟的修為可皆在眾人之上,就連自己與他對抗起來,也要敬畏三分。
恆天看著離開的人,正如教主所料,這些人被草木花卉上的毒給嚇到了,這下自己可回去覆命了,畢竟真動起手來,敵眾我寡,自己定然是劍下亡魂,也不知教主拖延時間是想做什麼。
焚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