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年夙將二人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嘴角處勾起淡淡的弧度,這是眸子中顯露出一抹被人冒犯的神情,一時間又有些疑惑千涒是怎麼把那人帶進來的,要知道,這裡可是自己的地盤,突然來了外人而自己竟無絲毫察覺,單憑藉這一點,自己就可將這些人抓起來!
眉頭不禁皺起,感受到了那夜一閃即過的靈力,在這房中與千涒對話的,還果真是那夜自己察覺到的那人,屋裡人的修為不低,年夙沒多做耽擱便走向他處,難不成易輕軒已經著手查自己,並且已經有了眉目?
想到這個,年夙緊繃著的神情變得抑鬱起來,自己為何要留易輕軒在這裡,真的只是因為將鬼畫骨在七月初五哪一日擄走這麼簡單?眸子的視線落在不遠處那顆歪脖樹下,順著嫩綠的枝條往下看,那盤棋局似乎被人動了,僵硬的棋局似乎被打破了,因為離的遠,年夙只看得清楚那黑白分明的棋子位置不對。
“年夙”?易輕軒見這人在閣樓前徘徊,不禁上前走去,雖說自己等人在此住下多日,可這些日子,自己極少能遇到這人。
夫晏說眼前人的身份被掩蓋的很深,一旦追查下去,就有一股不弱的視力湧起阻擋,索性就讓夫晏放棄,畢竟這些是年夙的私事,再追查下去怕是不妥。
其實這些日子自己到也注意一些不妥之處,年夙與異世有牽連這點自己早就知曉,只是如今看來牽扯匪淺,那些人已動身前往異世,自己必須在那些人來臨之前把年夙與異世的關係徹底牽扯分割開,南宮逸因為上一次一事,欲恐出什麼差錯,他也隨從著那些人一同來此,此次前來,為得就是斬草除根。
不過這異世著實害人不淺,儘管很難相信異世淪落到這種地步,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異世的名聲是好是壞,還輪不到自己來擔心,身為古袁道的入門弟子,不便過多參與這些江湖門派之間的爭端,如今,自己必須儘快把年夙帶離這泥潭之中。
“擇煜”,見這人走來,年夙的目光就又回到了不遠處的棋局上,“棋局是你動的”?
“嗯……千年之屍,死而不僵,這棋局想必是令尊佈下的”?易輕軒順著年夙的目光看去,沉聲說道。
這棋局是當年師尊與木師尊分別時下的一局死棋,那時正是木師尊家書告急,師尊逼問木師尊當真一去不回,木師尊並未做出任何回應,那次木師尊的沉默,徹底讓師尊感到失望,那夜棋沒下完,木師尊便連夜離開,最後再也沒回來,這也是師尊唯一的心結。
“對”,年夙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點頭應道。
“棋局有破裂的趨向,下局人的心情壓制到了頂端”,易輕軒的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繼而轉移了話題,“即便是在年夙家中,見年夙一面也挺難”!
年夙看著易輕軒的神情多了幾分疑惑的,“千涒說你出去了”?
“在此著實太無聊,就出去轉了一圈”!
“嗯”,年夙覺得眼前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擇煜可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我作為外人,著實不該插手太多你的事,可我不願你陷得太深”!
年夙越來越聽不懂這人在說什麼,憑藉易輕軒的能力,應該不會查到自己的假身份吧,他這一番話怎麼就那麼像勸人迷途知返,不太對啊,上一次自己扮成女妝在宣霸樓中被這人一眼識破,再加上如今這些,這人還沒查出自己的底細?“在下聽不到擇煜是何意”?
說著年夙向歪脖樹旁走去,神色認真的盯著這盤棋局看,強硬的局勢被易輕軒移動的棋子打破,死水變成了活水,這盤棋,就又活了下來,不由得開口誇讚道,“棋藝不錯”!
易輕軒見這人又把話題轉向他處,不由得有些無奈,年夙是聰明人,應該知曉自己在說什麼,“年夙謬讚了”!
(作者吐槽:
聰明人年夙:額……易輕軒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越陷越深,這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畢竟相識一場,自己對這人也不排斥,再加上這人的氣場與師尊有些相似,要不等易輕軒待鬼畫骨離開的時候自己親自暴露身份?
作者:嘖嘖,聰明人啊!這倆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ಥಥ)
“公子,有您的書信”,一家丁打扮的男子大步走來,將手中的書信雙手奉上。
“退下吧”!年夙接過信,沉聲說道。
“是”!
易輕軒發現這所謂的家丁,走路沒有聲響,氣息沉穩,方才即便是匆匆跑來也沒喘粗氣,這莊園之中的家丁,不是凡人,察覺到這一點,一抹不安在易輕軒心中蔓延開,“既然年夙有要事處理,我就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