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這事還好,天澤一想起自己這耳朵,火氣蹭蹭的就冒了上來,清幽色的眸子幽怨的看著眼前人,緊繃著薄唇滿是不悅,“小屁孩,當初你襲擊我的符紙是誰給你的”?
“那是師兄第一次贈我的東西”,一提起這個,千涒也不開心了,那張符紙可是師兄送給除妖的符咒,誰讓天澤出現的那麼不是時候,那符咒紙被這怒氣沖天的人撕了個粉碎,自己回去好不容易才把這碎片沾好,好在之後師兄沒有提起那張符咒紙,要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分明是你出現的不是時候”!
“身為道家,你不覺得你出手太魯莽了些,拿個小破木劍就敢除妖,要你遇到的是別人,早就一命嗚呼了”,天澤見這人狡辯,不悅的坐起,毛絨絨的耳朵因為生氣而微微發顫,這人還好意思強詞奪理,當年要不然看這小屁孩太惹人憐惜了,一定會狠狠的將這人揍一頓,以解心頭之恨,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什麼小破劍,那是辟邪的桃木劍,你懂不懂啊”!千涒鼓著腮幫子憤憤不平的說道,眸子中閃過一抹窘迫,很明顯底氣不足。
天澤幽幽的看著近在咫尺之人,與這小傢伙鬥嘴也是一種樂趣,當年軟乎乎的小人如今已成為如今的少年,真是有些可惜,剛要開口,耳畔旁就傳來微弱的腳步聲,眉頭微微皺起,伸手抓住將正欲講話之人的衣袖,將千涒按在懷中,示意這人禁聲。
“唔……”,千涒發出小聲嗚咽聲,臉頰蹭的一下紅的徹底,視線下意識的落在天澤臉頰之上,黑色的眸子滴溜溜的看向一旁,天澤真好看……
待腳步聲消失天澤才放開懷中之人,方才的氣息應該是千涒的師兄易輕軒,這人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可為何這人突然離開?
千涒被天澤鬆開之後,如離鉉的箭一般,嗖的一下閃到一旁,紅撲撲的小臉兒上紅暈還未散去,為什麼每次與天澤近距離接觸總感覺頭暈目眩,有些懷疑這人身上是不是藏了迷藥一類的東西。
“這般怕我”?天澤看著像兔子一般逃到一旁的人,眉宇中漸升起一抹不悅。
千涒悶哼一聲,不打算回應這人,師兄就在隔壁,千萬別讓他察覺到了,要不然自己就真的玩完了。
易輕軒聽到千涒的房間異常吵鬧,甚至還聽到了天澤的聲音,陰沉著臉準備推門而入,卻忽然感應到木偶,陰沉的神情露出破綻,黯淡的神色中閃過一抹光芒,踏著慌亂的腳步向木偶顯露的位置走去,他不是回百里城了麼,怎麼會在京城。
房中昏暗的燈光顯得有氣無力,年夙端坐在臥榻之上,暗紅色的衣衫在昏暗的燈光下妖治無比,冰冷的五官顯得薄情廝然,眸子微眯,靜靜的聽著站在不遠處的人回稟情況。
“教主,屬下已派人注意著木師尊,此人稍有動作,都會及時向您回稟”,懷柔垂眸看著地面,恭聲說道。
“嗯,這件事覺得不能讓他插手,師尊已經離開了本座,這人不能稍有閃失,木師尊對本座許下的諾言不可信,師尊對他而言,有多重要,本座心裡清楚”,年夙指尖輕柔著生疼的太陽穴,眼眶中佈滿了血絲,這些日子的夜裡,輾轉反側終是難眠,腦仁蒙疼的厲害,再這樣下去,不到那些人來殺自己,自己就先萎靡不振了。
“根據這些日子裡收集的情報,那些人已聚集人馬,已駛離襄陽城”!
“嗯……”,年夙淡淡的應了一聲,抬眸之時不經意瞥見門上映出一閃而過的影子,“退下吧,靜觀其變”!
“屬下領命”,懷柔躬身回稟道,抬眸看向敞開的窗戶,翻身躍出。
年夙揮手熄滅了床頭的蠟燭,適應了黑暗的眼眸靜靜的看向門口的位置,神情中露出一抹狠虐,究竟是誰在門外,難道自己出了異世之後就被人頂上了?
年夙整整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正欲鬆懈之時門外有了動靜,乾脆單手托腮繼續等著,會是誰呢?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易輕軒的身影,這人在襄陽城,不可能會來此,那次在宣霸樓中,那人究竟是怎麼察覺到自己的,倘若是因為那木偶,可這次自己根本沒帶那東西。
咔嚓一聲房門被人大力推開,房外兩側的燈光肆意妄為的闖入房內,來人一隴黑衣,在燈光下影子拉的老長,“年大公子好生愜意”。
“……”,年夙沒想到真的會是易輕軒,下意識的站起,光腳踩在地面之上,腳心處冰冷的觸感讓年夙緩過神來,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繼而被笑意取代,“易大公子,有失遠迎”!
易輕軒鬨笑一聲,被眼前人神情中的詫異逗笑了,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想這人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那木偶是被自己施了惑術的,一旦觸碰到,陣法便已開始,而那木偶只是個代替物而已,無論被施者戴不戴這東西,都無關緊要。
“對我的出現感到奇怪”?
易輕軒大步走到屋內,還不忘隨手將門給關嚴實了,因這一動作,房內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待年夙適應黑暗,來人已在眼前,“易大公子莫不是來還鎖魂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