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師尊對蘇緋辭的評價極高,言他乃性情中人,決然不可做出這種事,可早已血流成河,無一人證,雖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死了那麼多人,卻因江湖勢力太大,朝庭中無人敢插手,且更不敢驚動聖上。
哐噹一聲,“嗚……該死,你們都該死“!
突兀的悶響及說話的聲音,將易輕軒從沉思中拉出來,臥榻之上的人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眉頭緊皺,不知夢到了什麼裡衣被汗水浸溼了一大半,易輕軒光著腳走過去,隨手拿起一旁的布錦,用清水浸溼輕敷在這人額頭之上,這天氣,分明還不是很熱,“年夙,你怎麼了“?
“年夙“?易輕軒又喚了一遍,看來這人睡覺睡的挺死,就不怕自己把他給賣了麼,可讓他睡在地上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就在易輕軒剛把這人抱起準備往床榻之上放時,懷中人突然醒了過來,對視上這雙充斥著恨意的美眸,嚇得易輕軒差點沒把懷中人給扔出去,平復了半天才將這人平穩的放在臥榻上。
“我、我只是見你從、從……掉了下來,所以就……“,易輕軒身體僵硬在站在臥榻旁,支支吾吾的理不清思路,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緊張些什麼,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想到這人會突然醒過來,只想儘快解釋清楚自己方才這般舉動的緣由。
“嗯“?年夙聽的有些迷糊,抬眸就看到這人原本白皙的耳尖瞬間染成血紅色,揉了揉有些發懵的腦袋,看來他想表達自己方才掉下去了,眼前人以往清冷的面孔在此刻顯得生動些,看著比今日順眼的多,“多謝,你睡不著嗎“?
“還、還好“!易輕軒不知眼睛該往哪裡放,一心想快些逃離這地方,神情就變得越發冰冷,看來屋舍內有其他人在,自己真的睡不著。
“你是古袁道的人,為何一人孤身來此,這鎖魂鏈,即便是鍛造,其複雜的工序,你一人也決然不可能完成“,年夙見這人不自在,便岔開話題。
“半路上,我與師兄走岔路,分開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叫做尷尬的氣息,易輕軒不喜,想快些緩解,“不如你睡在床上,我睡在臥榻上“?
“不用,我早就掉習慣了“,年夙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這可是人家的房間,自己睡床上豈不是有些登堂入室,仗勢欺人的感覺,“時辰不早了,你抓了一日的陰魂,不覺得累麼“?年夙彎腰撿起地上的被子,抱著就又躺下了,疑惑的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人。
“還好,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去睡了“,易輕軒匆匆轉身,胸口處的心跳一直未曾平復,就在今日第一次見到這人時,自己竟然看的愣了神,完全無暇思考,隨手熄滅了床榻旁的油蠟,身體略顯僵硬的躺在床上,看來今晚自己真的要熬夜了。
這人的臉色不怎麼好,年夙抱著懷裡軟乎乎的被子暗想道,莫非是方才自己動靜太大把他嚇住了。
正在年夙準備老老實實睡覺的時候,突然聽到窗外傳來尖銳的嘎吱聲,這聲音很古怪,眸子漸漸習慣房中的黑暗,藉助窗外隱隱的燈火坐起來,嘎吱聲越發刺耳,年夙覺得發出聲音的東西,好似就在身旁,“易輕軒“!
等了良久,也沒見易輕軒回應,這人睡的真快,年夙摸黑站了起來,放在桌面上的佩劍如同如什麼東西發生的共鳴,劍刃與劍鞘發出嘩嘩的交擊聲,看來窗外有東西。
年夙推開窗戶,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不遠處,正欲關窗之時,對視上了那雙空洞的眸子及血肉模糊的面孔,把年夙嚇得差點沒從臥榻上掉下去,砰的一下把窗戶關死,這裡怎麼會有陰屍,這該吃多少人才從陰魂變成陰屍的,遭了,易輕軒。
“易輕軒“,年夙慌忙從臥榻上跳下來,向床榻旁跑去,果不其然,易輕軒頂帳上環繞著一團陰霧,臉色煞白,應該是今日易輕軒除掉的陰魂太多,所以被陰屍沾上了,這團黑霧,應該是陰屍吸取人靈力的東西,可陰屍怎麼破自己不懂啊……
“易輕軒“!
年夙拔出佩劍,先殺了陰屍再說,易輕軒應該是被人暗算了,要不然憑藉他的修為,怎麼可能察覺不到陰屍的存在,還中了陰屍的招數。
未等年夙出去,那陰屍似乎已經等不及了一般,破窗而入,尖銳的指尖在窗戶上留下一寸深的痕跡,易輕軒昏迷不醒,貿然殺了陰屍會不會有問題,這種東西,自己根本不常接觸。
“嘎吱、嘎吱……“,陰屍身上散發著惡臭,血肉模糊的面孔變成人形的模樣,包裹上這張人類的面孔,詭異非常,猩紅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阻礙之人,揮手便襲去。
年夙側身躲過,反劍擋住再次襲來的利爪,床榻上傳來嗡嗡的聲音,年夙一邊抵擋陰屍的攻擊,一邊尋找聲源,心中有些後悔這些年沒有修煉關於除屍趕陰之法,終於在易輕軒的床腳處找到了那嗡嗡作響的羅盤,年夙在殺與不殺之間猶豫了半響,伸手拿起了羅盤,這東西有什麼用呢?
尖銳的利爪劃破寂靜的空氣,次次擊人弱點,陰屍猩紅的眸子在阻礙之人身上打量,只要可以觸碰到這人,便可輕而易舉的挖了這人的心臟,來祭奠死去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