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然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神情之中頗有無奈,當年之事早有預謀,自己並不希望夙兒活在仇恨之中,並不是殺完當年害異世的人就可,掌局者從不親自動手,動手之人皆是傀儡而已,“夙兒……”!
“方才我已把藥丸揉碎,再等一會兒藥效就出來了”,年夙聽不懂木師尊這番話是何意,又究竟在猶豫不決些什麼,“木師尊要遵守約定,不準插手”!
木子然被這比自己要小一輩兒的人教訓,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兒的笑意,“那夙兒還不快來我懷中”?
年夙挑了挑眉頭,木師尊逢場作戲演的到是挺想,只不過木師尊頻頻躲閃自己的問題,看來不像會遵守之前的諾言,師尊極為重視的人,自己又怎麼會讓他沾上血腥,“一會兒動亂……”!
話未說完,不遠處忽然響起一片驚呼聲,不時有人正說著話忽然倒地,昏迷不醒,原本其樂融融的場景頃刻間被打亂,一股緊張的情緒佔據了整個場所,不到半刻,宣霸樓的各個出口皆被封鎖住,在場之中,年夙順從的趴在木子然懷中,二人緩步走在長長的走廊之上,好在方才自己有自知之明,聽從木師尊的話,沒有動手,此地之人大部分皆不是吃閒飯的,在場之中,亦有許多修為上乘的人沒有受這藥效的影響,看來異世中佈置的毒物,應該再增一倍。
沒一會兒,這地方便亂成一團,年夙與木子然分開走在人群之中,這一身女妝著實礙人,年夙眉頭皺了皺,卻也只能皺眉幹走著,正如自己所料,各個出口皆被封住,如果貿然離開,定然會被當做重點物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過這次一行倒是讓自己見識了一下這些人的能力。
活蹦亂跳的人佔大多數,看來異世這次所面臨的敵人不凡,當年血腥的場景依稀出現在眼前,這次即便與這些人玉石俱焚,也不會留一個活口。
正在年夙想事情的時候,肩膀卻被身後人緊緊按住,條件反射的向來人手腕處掰去,正準備用力掰斷之時,卻被硬生生的拽住繞了一圈,在此地年夙不敢動用異世的修為,繞得頭暈,轉身怒目望去,卻對視上來人冷冰冰的神色。
年夙著實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易輕軒,要不是想起自己如今是一身女妝打扮,鐵定扭頭就走,遭了,自己大意,沒想到易輕軒也會參與這件事,緊繃著薄唇,放鬆聲帶,使語氣顯得柔和些,強迫自己面對易輕軒的目光,“光天白日之下,公子這般不知禮數”!
語氣極淡不乏隱忍,卻摻雜著怒意。
“是在下認錯人了”,易輕軒下意識的露出笑意,放在眼前人肩膀上的手,卻絲毫沒有收回來的意思,“姑娘的身影與在下的一個朋友有些相似”!
年夙眉頭緊擰著,心亂如麻,自己這身打扮,易輕軒應該認不出來的,他只是覺得身影熟悉而已,故作鎮定的說道,“世上相似之人多了”!
頓了一下,年夙看向周圍,“這種情況下,公子還有心說這些”!
“不過在下著實未曾見過姑娘這般貌美之人”,易輕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兒的笑意,不緊不慢的鬆開眼前人的肩膀,眸子的餘光卻一直停留在眼前人系在腰間的木偶上。
年夙怒目看著眼前人,沒有做聲,繼續向前走去。
“敢問姑娘姓甚名誰,芳齡幾許,可有婚配”,易輕軒再次擋在這人身前,全然沒有一絲冰冷的意味兒,反而熱情主動的嚇人。
“無可奉告”!
易輕軒可不打算放過這人,“姑娘著實與在下那朋友太相像了,倘若不是在下的朋友已離開襄陽城,在下還真的會以為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假扮的”!
最後一句話易輕軒一筆帶過,看似不經意的說出,實則在觀察年夙的神情。
“古袁道的易公子,是在調戲我的侄女麼”?木子然大步走來,自然的擋在二人之間,笑著詢問道。
“逸眞閣主,在下只是覺得這位姑娘面熟,沒想到竟是逸眞閣主的侄女,別無他意,告辭”,易輕軒說這話是,眸子仍舊盯著年夙,對於這人的出現,好似明白了什麼。
“嗯”,木子然輕應了一聲,轉身看向年夙,“沒事吧”?
方才隔著人群自己就注意到擋住夙兒去處的易輕軒,菱邗說過,夙兒與易輕軒相識,好在早有準備,有驚無險。
“逸眞閣主,南宮前輩有請”,來人是南宮逸的管家。
木子然雲淡風輕的點了點頭,“夙兒,你先回逸眞閣”!
“嗯”!年夙死死的低著頭,故作出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心裡卻亂糟糟的,方才易輕軒的神色太奇怪了,此人不是省油的燈,還是少接觸為好。
“閣主,恐怕不便,方才頻頻發生怪事,各個出口皆以封鎖,怕是到晚上才會再次開啟”,管家略顯為難的開口,“令媛受驚是小人的過失,可去閣樓中歇息”。
“不了,我這個侄女認生,老管家,請”,木子然神情中未透露出絲毫的不悅,嘴角勾起,沉聲說道。
“請”!老管家鬆了一口氣,走在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