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一陣,各自找地方睡下,因挽菡是女子的緣故,年夙就把馬車裡的位置讓給這人,隨意的找了一顆看著不錯的樹,輕倚在樹下,盤腿而坐,天山門,希望你別來無恙,八大門派的罪魁禍首,自己會一一找來,用他們的頭顱來祭祀師尊的亡魂,簡玄懿也只不過是螻蟻之徒,真正想得到《異宗秘法》的便是天山門的師祖,南宮捻墨。
當年他們是否是為了《異宗秘法》而嫁禍異世,這點自己並不清楚,畢竟師尊死後《異宗秘法》也隨之消失,倘若他們真的是為了這部上古神書,又怎會這般大費周章,最後得不償失,他們幾人與師尊抗衡死傷亦不會小,完全可以讓顧孜麟偷取,何必暴露身份,難道真的是為了江湖之上的虛名,除掉異世,難道下一次便是古袁道?
年夙被自己的思路給繞蒙圈了,方才的睡意全無,待回過神時,卻發現易輕軒竟然在自己身旁,眉頭挑了挑,有些摸不懂這人。
“年大公子不生在下的氣了“,易輕軒薄唇微微勾起,雙手疊放在後腦勺上,向後仰去,穩穩的倚在樹身,眼角上挑,露出隱隱的笑意。
“在下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年夙毫不留情的送給了這人倆大白眼兒,陰陽怪氣的問道。
“不是,年大公子只不過是冷落了在下兩日而已“,易輕軒把兩日這字眼咬的特別重。
“睡覺,明日還要趕路呢“!年夙在心中暗暗腹誹這人小心眼兒,就這點事還記的這麼清。
“嗯“!易輕軒抬眸望著空中的皎月,輕聲應道。
“不對,你想害我“?年夙眉頭高挑,眸子忽然睜開,鄙夷的看著身旁人,忍不住想跟這人拉開距離。
“怎麼會,在下也是沒辦法,這屍胎毒八日才會解,如今還剩三日,只能勞煩年大公子夜間幫幫忙,在下的小命可全在年大公子手中“,易輕軒發覺這人特別好玩,忍不住想逗逗,不等這人回應便直接閉上眸子,冰冷的面容稍顯柔和。
“……“,年夙覺得這人定然是故意的,這屍胎毒自己早就給他解了,方才自己故意試探了一下,他竟然還在裝無辜,分明是想賴在這裡不想走。
挽菡掀開馬車窗邊的簾子,直直的看向不遠處的那二人,易輕軒這人的名字有些耳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不過這人一副生人勿近、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到和古袁道的一人有些相似,只不過僅是聽聞,卻曾見過。
夜色的漆黑被東方一悸紅暈撕破,林中的磨砂薄葉被清風吹的沙沙作響,天際處的紅暈漸漸擴散開來,逐漸生出了溫度,年夙被這溫熱的氣息給弄醒了,原本想換個姿勢繼續睡,卻被忽然湊來放大的馬臉給嚇住了,連連往後退去,卻被身後堅硬而威武的大樹擋住了去路。
“年大公子的膽子好小“,易輕軒手中牽著馬韁,幽聲說道,繼而悠哉悠哉的朝馬車的方向走去。
年夙直勾勾的盯著易輕軒,眸子中滿是不悅,繼而看向不遠處,天山門的那二人已跨上馬,懷柔與鬼畫骨也早已收拾好,在馬車旁侯著,看來就等自己了。
“公子“,鬼畫骨大步走到教主身前,將浸溼了的冷巾遞到教主手中,“歇息的可好“?
“要是易輕軒不突然嚇我,我會睡的更好“,年夙一邊用冷巾擦臉,一邊吐槽道,“對了,接下來即將抵達的是那做城池“?
“京城“,鬼畫骨接過冷巾,沉聲應道。
“我的畫像什麼時候完工,可別等到我身首異處了你才畫好“,趁鬼畫骨接過冷巾的間隙,年夙握住鬼畫骨的手腕,藉此站了起來,眉目含笑。
“公子,你不會有事的“,鬼畫骨薄唇輕抿,輕輕轉動被眼前人握住手中的手腕,反手緊握住年夙的手腕,自己在,怎麼會讓年夙有事。
“哈哈,不提這個,難得出來走走,前面就是京城,不知能否見到異世的叛徒,謀害師尊及異世的人都死完,才不枉我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年夙抬眸看向不遠處,沉聲問道,嘴角勾起,卻無半絲笑意。
“嗯“!鬼畫骨輕聲應道,眸子的餘光未曾從身旁人臉上一開半分。
柏水與挽菡騎馬跟著馬車後面,挽菡纖手緊握著馬韁,昨夜師兄偷襲年夙之時,那人突然轉過身時的容貌,驚鴻一瞥,不停的在自己腦海中顯現,自己這是怎麼了……
“師妹“?柏水輕聲喚道,自己這個小師妹平時就迷迷糊糊的,怎麼現在連騎馬都能發呆。
“啊!師兄,有什麼事“?挽菡杏眸中透露出隱隱的緊張,不知師兄突然喚自己有什麼事。
“師妹有沒有覺得,那與年夙同行的墨衣男子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