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如讓他們進去看看也可,如若他們等人說的是實言,那歹人在將軍府附近徘徊不定,會危及王爺的安危”,夫晏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不卑不亢的說道,眸子的餘光一直在易輕軒身上徘徊。
“……”,易輕軒緊繃著薄唇,心底湧現出一股煩躁感,這夫晏究竟是何人假扮的,如若不是方才突然想起,本王根本分不清楚這人竟是假的,夫晏跟隨本王數十餘載,本王怎麼會連是否是他都分不清,而本王為什麼會突然忘卻已遣派夫晏送皇兄回京這件事,目光掃過齊刷刷望過來的人,夙兒所受的誣陷夠多了,異世當年一事仍歷歷在目,在本王這裡,本王絕對不容忍任何人糟踐夙兒的名聲,本王倒要看看這個『夫晏』在搞什麼鬼,一股悶氣堵在胸口處,“好”。
見煜王爺應下,黃欽便揮手示意一旁計程車兵進屋去搜,絲毫不掩飾眸子裡的焦急,易輕軒抬眸看來夫晏一眼,挪步緊隨其後,秦將軍莫不是被奸人所害?可憑藉秦將軍的修為,一般人壓根兒近不了他的身,更何況再做成親將軍自縊的假象,源頭究竟壞在哪裡,看來只有去看看才知曉……
正想著,周圍挪動東西的聲響讓易輕軒回過神來,大步走到床榻旁,紗帳還是自己方才出去時散開的模樣,不知夙兒醒了沒,伸手掀開紗帳的一個角卻發現裡面空蕩蕩的,難不成是方才的聲響把夙兒驚醒,神色微愣,很快就緩過神來。
一旁計程車兵向王爺望去,緊閉的紗帳密不透光,怎麼看怎麼像刻意的在掩飾什麼,這肆意的目光易輕軒自是察覺到,自然的拉開紗帳捆在一旁的床杆上,那人意識到方才的無理,連忙低著頭收回目光,繼續在這碩大的將軍府內找尋。
易輕軒輕抿著嘴角,乾脆直接坐在床榻旁,早已習慣這個廢王爺名稱給自己帶來的所有,名利什麼的,本王皆不求,只望能幫皇兄渡過難關,之後與夙兒隱跡與世,再不過問世間的所有,日後眸裡有山、有水、有日、有月、有他。
不過,如今當務之急便是查出秦將軍出意外的因由,秦將軍如此忠義之人不該是此結果,兵營裡戒備森嚴,每隔半個時辰都會有巡查計程車兵,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警覺,若是如此,那人是怎麼闖入秦將軍的臥寢,還做出秦將軍自縊的假象,這所有的可能便是那人的修為不是一般的高,難道是仇人?
士兵尋找了一陣無果,黃欽揮退了眾人,特從屋舍外走入請罪,“屬下冒犯王爺,還望重罰”。
易輕軒被這突然跪在自己身前的人給驚到了,冰冷的神情更嚴峻了一分,從外面看著,就像怒而不發,“無妨,本王是外來之人,秦將軍對你有恩,你因他急成這般也算是有情,這件事本王會著手處理,必須儘快把這件事壓下去,要不然虎視眈眈的遼國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屬下領命,會盡快封鎖個訊息”,黃欽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個川子,被秦將軍遇害一事弄慌了手腳,差點忘記了這事。
“你守城一夜未眠,還是歇歇要好”,易輕軒看著這人痛苦且慌亂的神情,忍不住勸慰道,畢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就死在片被保護的土壤,任憑誰心裡都不會好過。
“屬下會竭盡全力配合王爺您,只是希望此番王爺可出面坐鎮,雖說屬下這個要求無禮,可聖上失蹤,秦將軍遇害,軍心散亂成一鍋粥,各懷心思,若此刻遇襲,定不堪一擊”!黃欽終是忍不住說出心裡忍耐已久的事,聖上與王爺不和的事人盡皆知,其實若是說不和,倒不如說是聖上容不下王爺,可如今在此也就煜王爺有穩定軍心的本事。
“……”,易輕軒沒有立刻應下,因為答應的太快容易讓人誤以為本王狼子野心,皇兄如今應該將近抵達京城,邊境至此,必須暗中修書一封書信給羅岐山,這件事,即便是本王應下也不容易做,暫且不說自己軍事方面接觸的較少,單說是否有人肯聽本王的話就很難,“容本王想想再言,領本王去看秦將軍的遺體”。
“是”,黃欽恭聲應道,
抬眸敬畏的看著眼前人,“其實王爺您兒時隨封嶽將軍在此生活過一段時日,封嶽將軍也曾在此多次提起您,所以有些事王爺您大可不必顧及,屬下今日之所以搜王爺您的房間,是為了讓軍隊了不懷好意的人死心”!
“本王知曉”,易輕軒輕聲應道,站起身看著黃欽,卻不知該開口如何安慰,“如果黃將軍真的信得過本王,本王可以著手查探此事”。
“回稟王爺,封嶽將軍有句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話屬下一直謹記在心中”,黃欽抬眸看著身前人,字字鏗鏘有力,心裡卻已怒火中燒,恨不得把害死將軍的卑鄙小人揉捏死在手中,將軍絕非遇難則降之人,怎麼可能為了逃避軍中的流言蜚語而做這種傻事,更何況,憑藉將軍如今在此的地位,壓根沒有任何人敢在其面前胡言亂語。
黃欽所有的思路就像走入了一個死衚衕,怎麼也想不出來,如數的怒氣無處發洩,咬著牙忍了又忍。
“多謝黃將軍信任本王,不過本王身份敏感,不適合在如今立什麼功業,更別提在這裡樹立起什麼威信,至此不如本王認命黃將軍暫擔重任如何”?易輕軒直勾勾的看著眼前人,這人多年前本王確實見過,但鮮少交流,本王與皇兄不和的事,還是繼續演下去好。
“可……”!
“不必猶豫,引路吧”,易輕軒不容拒絕的開口道,不知夙兒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