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子姑奶奶似地把她請上座,嘴裡連聲說,“我還不是找您找得著急,可咱真沒那大個本事找著您呀……”
子牛斜睨著他,“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咋就這巴不得我死,我總算想通了,你們這是算計著害我呀。”
翀心看了都覺著好笑,男人恨不得下跪,
“奶奶,我們哪兒敢算計您呀!我要早知道您這麼個來頭,打死我也不敢往您跟前湊啊!”
子牛恨兮兮地看著他,
“你們把小罪整的命都快沒了,得什麼報應都是活該!”
男人真跪下了,指著自己的光頭,
“奶奶您還沒看見?我這也才出來,裡面沒被打個半死算上頭有仁義了。現在是天放過了咱,陳立不放過啊!求求小奶奶看在咱那天也極力阻止……”男人忽然直起身,兩指比誓一樣舉著,神情有些激動,“您那天一直在現場看著呢,是不是陳立提出那麼過分的規則我極力阻止來著?”接著又打了自己一嘴巴,“我也是實在不爭氣,咋就沒扛下來……”
子牛像個小活菩薩,冷麵的,一直坐那兒一動不動睨著他,彷彿看他作秀,
“甭裝了,你們是一夥的,現在唱這齣兒什麼意思,既然已經得了報應,還找我幹什麼,你們該擔心的是小罪一條命撿不撿得回來。”
再聽“小罪”歡子好像嚇得更不輕,
仰著頭,多虔誠地看著她,“找您也是想求您在陳立他們跟前說句話,我們確實知罪了,求給條生路吧。”
子牛蹙眉頭,“荒唐吧,你們一夥兒的,我能說什麼話。”
歡子顯得很焦急,似有難言之隱,可這會兒好像不說破又實在沒救,硬著頭皮,
“您,您估計還不大瞭解小罪吧,他,他……”
子牛疑惑就看著他,
歡子破釜沉舟說,
“我知道我把這信兒透出去了極可能也是一個死,左死右死,不如您這爭取一下,求得丁點生機……原來餘罪,是現在軍校幫二代的幕後首腦,陳立是他的人。其實,我們都是被利用的一顆子兒!早在我開始打聽您,就已經入局了,他們鋪陳得真是滴水不漏,難怪那天陳立會親自到現場,還那麼有興致參合一把,我,我也是糊塗了,一來能找到您還能那麼順利騙過來,再就是他一番言語確實在理,陽河山這場子是在日漸沒落……”
子牛定當不信!依他說,那意思就是,就是小罪才是整件飆車事件的幕後主使!還,還什麼幕後首腦?!他,一個聾子?一個啞巴!
但是,隱隱的,子牛又不得不信,她的黑色翅膀何來?車禍後才冒出來的是不爭的事實!而在她遺忘的這一系列重要時間節點裡,只有小罪和她始終呆在一起……
“子牛,陳立他們現在恨我們的,倒不是車禍本身了,恨的是,我們在牢裡一番‘招供’,這樣一細捋,把小罪,小罪的‘隱藏地位’翻了出來。看來,他確實藏得極好,只怕連他哥哥一直都不清楚他還有這樣一面……”
子牛恍惚看著那鮮豔的霓虹閃爍,
心中也只有一句:我也被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