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她做賊心虛到極致了,古寧私下相約她還是講義氣地去了。
古寧也講味口(仗義的意思),這次,是把錄影都還給她了。這下,更叫孟冬灰義湧而起,總想幫他點什麼。
男孩兒立在樹下,斑駁的樹影籠在他身上,看著就是那麼一股犟氣。
“這事兒沒連累到你,也好,下面,我有我的打算,你暫時就不參合了。”
孟冬灰是挺過意不去,畢竟露陷從她這裡開始,被人跟了她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是我大意了,你要有什麼事兒要我幫你去做……”
男孩兒看了她會兒,“幫我錄段錄影吧。”倒也乾脆,有事說事。
奇怪了點,
他叫孟冬灰裹的像粽子,
一件黑色籠到腳踝的長羽絨襖,
一條大紅圍巾,還是按她平常出門那麼圍,先裹著頭然後面目那裡一包,只露出一雙眼睛,沒戴眼鏡兒。
他寫了一個大字報,“蕭殘陽是殺人兇手!他強殲未遂,逼死漂亮女同學!”
叫孟冬灰像請願一樣舉在身前,
站在鏡頭跟前,
念一段他寫好的“討伐檄文”!
洋洋灑灑啊,
聲淚俱下之感,
內容大致為:這個叫蕭殘陽的,仗著是龍子龍孫,年少就顯畜生樣。高中時候,看上一個漂亮女孩兒,人家不從,他多次威逼,最後竟要強了對方!結果,拉扯間女孩兒墜樓身亡。
哎呦,後面一大段義正嚴辭:恨不能舉一國之力掩下他這樁罪行!世道如此,如何不叫人心寒……
讀的孟冬灰都“慷概激昂”起來了。
完事後,
她還是小聲問了句古寧,“這事兒是真的嗎,”
古寧斯文靜淡地收拾大字報,
“我聽我一個表哥說的,他原來和蕭殘陽一個學校。這事兒,被強行封了口,處理得也乾乾淨淨。這就是權勢。”
“那這個,蕭殘陽,誰呀,他和你受處分有關?……”
“有沒有關,最後頭子都在他那兒。這京城裡的軍校,不,一個國家的軍校,要殺要剮不就他一句話。也許本身處理這件事的不是他,可遊戲規則是他定的,”古寧說著說著好像來了些氣,眉心微蹙,“冤有頭債有主,我肯定直接找他。”
古寧對孟冬灰說的這些,還真沒假。
這孩子就是太聰明,心思刁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