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好,我明白……”
雁落放下了手機,一抹子鼻酸真能把心裡的苦擠些出來,忙放進感激去,感激老天還是手下留情,不這麼判了他們今後一輩子的死刑。
剛才是和關漫通話,
關漫在電話裡也是語音似泣,大幸中見到的曙光,楊木熬的藥還是有效果,血止了,汗也流少了,可是各個身體指數還是沒有明顯好轉的跡象,所以,關鍵點還是在蔣仲敏這邊,他才是最瞭解冬灰的人,雁落明白,他一定得醒!
雁落疾步回到房間內,
這邊,多個專家組駐紮在此,已研究了一夜的診療方案,主要是得考慮如何在蔣仲敏如今身體條件允許下最大限度注射清醒劑,刺激大腦的甦醒……
“怎麼樣?”
雁落焦急問起,
操作方案實施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當然期待見到成效,
“我們已經盡全力了,現在,只有等。”
這些都是最頂級的腦科神經科專家了,雁落當然相信他們的醫術醫德,一定也是不予餘力盡人事。可是,雁落急啊,
走到病床邊,
這舅甥倆均在生死一線邊,活一個,全活,這要……
雁落彎下腰,
“蔣叔,您要再不醒來,冬灰就沒救了!她現在情況可比您嚴重,維持不過一週,再這樣衰竭下去……蔣叔,您難道堪受得住您醒來,卻,她已經撒手人寰!……”雁落說的眼眸全紅,“蔣叔,求求您,您可是救她的最後希望了……”
仰靠在病床上的權臣霸吏依舊沒有動響,
雁落慢慢坐了下來,多麼無助地撐住了額頭,眉心鎖得死緊,閤眼,腦海裡都是那頭在血水裡浸著的冬灰……願意隨她而逝的人不少,她這要扛不過去,老四、老七,都是眼見著要前後腳嚥下這口陰陽氣一了百了的。這條命算什麼,經歷過人世這一遭,尋尋覓覓雁落終也是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一旦崩塌,命算什麼?但是,雁落不甘心吶,不為自己,只為冬灰。冬灰一定是沒活夠的,她還有那麼多的享樂沒有去盡歡,她還有那麼多未知的新奇沒有去體驗,她還那麼年少啊……
這一刻,雁落是阻攔不住了,
一直都是強持著最大的意志力不去想冬灰怎樣怎樣,一心一意,我得把腦子最大限度地空出來,救她!救她才是最重要的!
但此時,阻攔不住了,
冬灰像她那身下的血水一洪流漫溢進了雁落大腦的每一寸方地,
從初識,
他們的瘋狂,他們的放縱,
到歷情,
牢裡堅強的冬灰,
病床上孤獨的冬灰,
從他懷裡被章程禮抱走的無助的冬灰……
再至情濃,
冬灰說恨他,說再不見他,
他全然不顧她哭鬧地霸佔她,哄她,他一次又一次偷摸著回來看她,膩著她,冬灰在他懷裡熟睡、豔態、嬌嗔、和他一樣的沉迷,喊著雁落,雁落……
雁落,是落淚了,
他不要那麼多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