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構和韓夜出去後,屋裡唯剩下元首和元德兩人。
元首嘆口氣,稍一抬手比了比,“兒女債。”輕搖頭,無可奈何。
元德起身,“看小構的意思,非娶夏又不可了?”
元首睨向他,“又又是你的女兒,我還真沒想到。”
元德淡定微笑,“我也沒想到她和您家這有緣分,她只是我一個不值提的傻姑娘,放在外頭鍛鍊鍛鍊生存能力,得到您家這樣的照拂,在此也感謝了。”
“她可不傻。”自離看了會兒他,才說,又回到自若的語氣,“我很喜歡她。”這話說的坦蕩,卻愈是坦蕩愈是分不清到底屬於哪種喜歡,這就是“帝王的語言力量”了,不需要你領悟到它的具體含義,領受到它的力量就行!
我很喜歡她。
言外之意,她已不僅僅是你夏元德的女兒這麼簡單,她牽扯到我的好惡,包括“傻不傻”這樣的問題,你都無需多費口舌,更何論,你剛才問起的“小構是不是非娶夏又不可”,這不是你能多慮的問題了……半帝制即是如此,雖說大面上“婚姻自由”是常態,但到了元首家的姻緣,還真是“指到誰就是誰”。
元德當然通透這點,也直截了當,“夏又能得如此抬舉,我當然欣慰也放心,不過,在此還是想拜託一聲,這孩子就算有天分靈氣,也全不在日常生活上,她總歸有自己照顧自己的一天,我還是希望能維持她現在的生活狀態。養尊處優,說個不該說的,這麼多年來我難道不能提供給她嗎,之所以叫她這麼過,實則是放手,她過得艱難也好,過得糊塗也好,惟願她自在。”
元首一抬手,“這我理解,一知道你是她父親,就能想到這些。這你放心,一切從舊,她該怎麼過還怎麼過,沒人打攪她的自在。只是,”元首很嚴肅地注視著他,“誰的孩子。”
元德知道繞不開這個問題,也不想繞開,
“梁一言。”
“誰?”顯然,自離且想不到會是他!夏元德對夏又的這種“放養”雖說“放得厲害”,但絕對如他所說只是“放手養”可沒“放心養”,從之前查夏又的底都追不到夏元德的蛛絲馬跡絕對能看出他在夏又身上投入了多少心血!那麼,這樣的“寬放養嚴監管”的情況下,夏又還會被人侵犯受孕……
“你是事後知道還是事前……”
“事後。”
“事前這方面你一點也不管她!……”自離還是覺得他對女兒監護太……
元德卻一點不避諱,直視他,
“夏又在男女之事上確實一無所知,但是,我女兒這種狀況我瞭解,一般人眼角都不瞧她,瞧得上她的人一定不俗。”
好個夏元德,你這是贊你的傻丫頭呢,還是贊這些“不長眼往傻丫頭身上撲”的“傻男人”呢,總之,自離竟是無從反駁,但絕對又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太混賬的邏輯!
這事兒就不深入往下說了,只一聽“梁一言”,元首覺得這就不是一言半句能叫自己一時想得明白的簡單事。
都記掛著屋裡的夏又,
往屋裡瞧這小姑娘,
此時,她和韓照鬼扯的痕跡早已煙消雲散,
她始終“半個北”字地側趴在床上,眼睛睜得圓溜溜,扯那床角的黃穗子玩。
聽見身後有聲兒,趕緊鬆手,閉眼裝睡,
可惜早被看見了,
元德又沉下臉色,“醒了就坐起來呀,老賴床上身子骨可不越養越懶。”
夏又聞聽,一下坐起來,才怕她爸爸。
自離沒做聲,走過去彎腰扶住她左邊沒受傷的肩頭,“傷口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