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總署一瞧,小春的姿容算不得佼佼,比她出挑兒的不少。
一排長腿兒細腰的年輕後生兒往那一站,精神抖擻,瞧著都養眼,小春心態也平整,咱有榮幸來當綠葉也不錯。
如今的小姑娘人模樣長得好,也都伶俐,除了自身刻苦,心機也深。集中訓練幾天,眼見幾場“宮心計”了,真應了美女扎堆兒是非多。
都是警校畢業的,選旗手就是選標杆,啥都要比試。
今天到了最直白的競爭:格鬥。
小春初聽還有這個專案,那全部的念頭就是:算了吧,我老胳膊老腿兒的。
晚上她就在家裡焦慮,怎麼跟領導“騙賴”我放棄這個專案呢?
一部分面具名貴,軟之就將它們放在元小春這裡寄存。
上次一次聚會一扇面具掉了鑽,這會兒軟之坐小凳子檯燈下頭正在仔細縫補,如今這些都是他的命,愛惜著呢。
小春說“明天你去跟我們領導說,就說我腰扭了去不了。”
軟之“哦”一聲,接著又笑起來,“你怕什麼,去幹一場又怎樣,這臨陣逃脫的跡象太明顯了。輸人不輸陣。”
“我怕輸麼……”小春自己說的都虛,
軟之看她,“春兒,你就是越來越沒鬥志,以前多好勝,不是說什麼都要勝,起碼沒退縮的時候,你不也說這是你們所所在片區唯一的一個名額,就這麼不戰而退,自己心裡也窩囊吧。”
小春盯著他,
最後點點頭,
“你說得對。”
主要她身上肩負著所裡的期望,為一己的面子浪費人家看得起你給你的這次機會,實在不地道。
所以今兒小春起的特別早,在陽臺上拉筋動骨的。寶卷從她身邊把鳥籠拿過來,“你這摩拳擦掌地要幹嘛。”
“揍小妞兒。”她嬉皮笑臉。寶卷搖搖頭提著鳥籠下去遛鳥了。
這幾日寶卷遛鳥兒都找個年輕人切磋,他養的鳥才會叫,寶卷羨慕不已。
又碰上了,寶卷主動走上前,“小夥子,昨天用了你的法子給它吃食,真不錯,又活碰亂跳了。”
年輕人彎腰指頭逗了逗寶卷籠裡的鳥,“是吧,叔叔,您這雀兒本來就是好種,吃食得當,它必定養得好。”
兩人在大樹下坐下,聊起來。
“我這雀兒養著其實也就為逗我姐姐開心,她快過生日了,咳,真不知道什麼生日禮物能討喜她。”
“這一說,我大閨女也快過生日了,我也是在想什麼東西能叫她高興。”
“您女兒最想要什麼撒,”
寶卷好像沉默了下,
望著籠子裡閒庭信步的老鳥、它旁邊活蹦亂跳的雛鳥,
“孩子最想的應該還是媽媽吧,我閨女十五歲她媽媽就過世了,最揪心的,這孩子一直還以為她媽媽是因為她才……”
寶卷不覺說出心事,眼睛都有點泛紅。也許愈是陌生人跟前,一些極力掩飾的感情愈發藏不住,有了鬆懈,也就流露得更急更迫……
年輕人好似感同身受,“我姐姐也是,小時候不聽話老惹媽媽生氣,現在懂事了想孝順人又不在了……”
寶卷搖頭,“我閨女從小就懂事,這孩子就是太痴了……我多想她媽媽還在,親口跟她說說明白,她不是因為她才走,叫她放下……”
寶卷以為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閒敘家常,
殊不知,
他提著鳥籠離開上樓了,
他身後,還坐在大樹下的年輕人,放下鳥籠,從褲兜裡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