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府路上。
秦可卿憋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徐公子,我聽你與宗正大人的談話,似乎你已經掌握了足以扳倒顧趙二家的證據了,那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出手?”徐寒眨了眨眼睛,看著身旁一臉困惑的女孩。
徐寒的目光讓秦可卿莫名有些心慌,她趕忙錯開了與之對視的目光,輕輕的點了點頭。
“肉若不腐,哪能招來蠅蟲豺狼?”
“大周能走到今天這地步,那些皇族宗親又有幾個脫得了干係,今日我用計將他們騙上了天策府的戰車,有朝一日天策府危難之時,他們何嘗不會再離我們而去,與其這般倒不如讓祝首座幫我們將這些未來的敵人都清理一遍。”
徐寒沉眸言道,雙手負於身後,模樣頗有幾分蕭瑟的味道。
秦可卿聞言也是心頭一凜,權謀之爭,爾慮我詐,看似雲淡風輕之下,卻殺機四伏。
她不知道徐寒究竟是如何看待如今的境遇,但於秦可卿來說,她終究不喜。
徐寒倒也從女孩臉上的神情中看出了她這樣的心思,他淡淡一笑,“這場棋局,自入局那刻起便註定是你死我活。我雖無意此局,但既在局中,為求一線生機,只能物盡其用。”
秦可卿當然明白這樣的道理,她蹙著眉頭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
......
宗正宇文成的府邸距離天策府還是有些路程,待到徐寒與秦可卿回到天策府時,府門內已經沒了白日的喧譁,除了那巡邏士卒的腳步聲外,便再無其他聲響。
“早些休息吧。”徐寒看了一眼秦可卿,輕聲說罷,就要推開府門。
“徐兄!徐兄!”可就在這時,遠處卻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
徐寒一愣,循聲望去,卻見一道身著黑衣的身影正快步朝著此處走來。
夜色正濃,直到那人來到府門前時,藉著這府門處燈籠微弱的燭光,徐寒這才看清那來者的模樣,卻是那位來自陳國的蒙梁。
徐寒與這蒙梁倒是沒有什麼深交,隱約覺得這蒙大公子性子有些古怪,但或許是愛屋及烏的緣故,雖然有些接受不了蒙梁的性子,但對於這位便宜師兄徐寒心底還是頗有親切之意。
“蒙大人這麼晚了,來我府上有何貴幹啊?”徐寒笑著朝著對方拱了拱手,問道。
徐寒的態度很是客氣,語氣也頗為熱情。
但蒙大公子聞言之後卻一陣語塞,支支吾吾、扭扭捏捏說了半晌,徐寒這才聽明白蒙梁是來尋方子魚的。
“這麼晚...”在聽明白蒙梁的意思之後,徐寒微微一愣,倒不是懷疑蒙梁,只是此刻時值子時,這個時辰來尋一位女子,就是在民風還算開放的大周也是一件不太妥當的事情。
蒙梁在那時臉色一紅,這才說道:“我明日就要啟程離開長安了...方才與子魚...”說到這兒的蒙梁頓了頓,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並不愉快的事情,臉上緋紅化作了一抹淡淡的失落,然後他才言道:“方才與子魚告別得太過匆忙,所以...”
蒙梁對於方子魚那點心思明眼都看得清楚,徐寒倒也沒有阻攔的意思,隨即便點了點頭。
“嗯,那就隨我來吧。”說罷,便他推開了府門,領著蒙梁入了天策府。
......
“你是說子魚到現在還沒回來?”
天策府中,徐寒皺著眉頭問道。
“嗯。”倉促穿好衣衫的葉紅箋點了點頭,隨即目光古怪的看了一旁的蒙梁一眼,又言道:“我聽茉兒說她與蒙公子出去了,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