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指的是玲瓏閣派來的那些以童鐵心為首的門徒們。
徐寒卻是不答,反問道:“葉小姐以為呢?”
“長夜司雖然在朝廷隻手遮天,但想要殺我,卻也必須做得隱秘,不能被旁人看出破綻。”葉紅箋倒是坦率,隨即便接過了話茬。“長夜司手下分有蒼龍、貪狼、白鳳、青狐四部,御下分由四位大統領掌管。統領之下設有都尉、校尉。依朝廷律令,長夜司中但凡校尉之上的官銜若無聖諭不可私自離職,祝賢調動不了長夜司手下的高手,想要動用長夜司手下的雜魚殺我便得湊夠足夠的數量,畢竟童鐵心雖然自以為是,但三元境的修為卻是做不得假,沒有幾個像樣的高手想要拿下他,便得用性命來填。”
“而長夜司既然想要做得隱秘,那麼自然便得在我們遠離長安之後動手,這一來一回,他調集了過多的人馬,端是瞞不住有心人的眼睛。”徐寒眯著眼睛接著葉紅箋的話,繼續說道。而心裡對於這位葉大小姐的活絡的心思又多了幾分瞭解,但接著他的話鋒又是一轉,饒有興趣的問道:“那麼如此說來,葉大小姐是覺得有那童大俠保護便高枕無憂了?”
葉紅箋聞言,狠狠的白了徐寒一眼,她自是知道徐寒這話多有調侃她的意思。不過嘴裡她還是正色言道:“你當真以為祝賢能夠執掌長夜司這麼多年,是吃素的主嗎?他的手下怎麼可能沒豢養一些門客?以他的地位能開出的價碼,我相信有的是人爭著去他門下當一條看門的狗。”
說到這兒,葉紅箋的眉頭皺起,神色凝重的言道:“只是,我確實不知祝賢會派出怎樣的惡犬來殺我,能否應付也都是未知之數。”
“這個其實不用擔心。”徐寒卻在那時搖了搖頭。
“嗯?”葉紅箋一愣,不解的看向徐寒。
“這世上愛財之人眾多,但再愛財的人也都明白一個道理,有錢賺也得有命花,祝賢手下門客眾多,想要殺我們自然容易,可你身後的是玲瓏閣,是那位隨時都有可能登臨仙人之境的司空白,殺了你,玲瓏閣的雷霆之怒,可並非任何人都能承擔得起的。”徐寒慢悠悠的解釋道,臉上的神情極為篤定。
“那你的意思是,這一路上我們不會遇見麻煩?”葉紅箋反問道,但她臉上的神情明顯對於此事並不相信。
“自然不可能,長夜司怎麼會放過小姐?以祝賢的性子,任何威脅都會被他想盡辦法剷除在萌芽中,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在大周屹立這麼多年而不倒的根源。只是明裡暗裡白道黑道,大周江湖都尋不到一個敢得罪司空白的人,除了...”說到這裡,徐寒聲線忽的低沉了下來,似乎對於那個即將出口的名字有些忌諱一般。
“誰?”這樣的作態自然愈發的挑起了葉紅箋的好奇心,她想也不想的追問道。
“森羅殿!”
......
昨夜的談話以極為凝重的氣氛而終究。
森羅殿。
修羅的出身徐寒自然對於這個潛伏在大周天下暗處龐大帝國有著足夠的認識。而葉紅箋雖然對其所知不多,但光是它在外的兇名卻是足以讓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即使徐寒已經猜出了敵人的身份,但對於那樣一個龐然大物,他們著實找不出一條萬全之策。
最後二人商議下來只能是讓葉紅箋去與童鐵心遊說,讓他加快前行的速度,然後儘可能的挑一些偏僻小道,以期能夠避開那些殺手。
只是結果卻是不盡如人意。
童鐵心對於葉紅箋的擔憂全然不放在心上,還說著什麼葉紅箋難得出門,要帶她好好看一看這沿途的風景。
徐寒對於這樣的結果倒是早有預料,他本就對其並不抱有太大的期望,因此也談不上什麼失望。
況且以森羅殿的本事,除非他們能飛天遁地,否則想要依靠這樣的做法就能避開森羅殿的追殺,未免還是太天真了些,這般做也只是好過了什麼都不做而已。
第二日眾人再次啟程,童鐵心春風滿面的駕著馬車,想盡辦法與葉紅箋搭話。
而整夜未有睡覺的徐寒卻是坐在顛簸的馬車上,儘可能的調整自己的狀態,以期應對某些即將發生的事情。
與他同乘的孟書閣不知道是忘了昨日的教訓,還是又受了那位童大俠的什麼指使,竟然換過了負責駕車的那位胡大亮的位置,自告奮勇的開始駕駛馬車。
他端是不會主動這般殷勤,這一路駕車可以的加快速度,或是專挑一些崎嶇之處行使,讓這馬車的顛簸愈發厲害,使得徐寒很難得到好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