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
一枚令牌在他身前不遠處顯現出來。
他的氣息也交纏在那枚令牌上,但那枚令牌被另外一股真元完美的控制,即便是此時他的氣息不斷纏繞,也不過是僵持之勢,他無法瞬間將這枚令牌奪取。
“這又是什麼?”
他看著這枚令牌,癲狂般怒笑起來,他的喉間嗤嗤漏風,發不出真正的話語。
他體內和這枚令牌有關的氣機來自沈念。
在這個世間所有真正強大的修行者之中,沈念毫無疑問是最不中用的小孩在,是他最為看不起的那一個。
然而現在竟然陡然冒出這樣一件和沈念有關的東西,這又算什麼?
“該我了。”
天都光拍了拍自己並不算飽滿的胸脯,似乎就要出招。
但在她有所動作之前,空氣裡卻驟然多了一股更為冰寒的氣機。
那些由法陣凝成,原本隨著賀拔嶽呼吸而朝著賀拔岳飛舞的雪花,驟然變得沉重起來。
它們全部變成了晶瑩的冰晶,急速的堆疊在賀拔嶽的身上,迅速變成了一件沉重的冰鎧。
“哦?”
天都光都有些意外,但她知道不能再拖延什麼。
“你不能逃。”
她用盡自己的力量,朗聲叫了起來,“賀拔嶽,你逃的話,我就會殺了夏幽花。還有,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元燕並非是你的妹妹,而是你的女兒。”
“什麼?”
賀蘭黑雲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去看著她。
賀蘭黑雲是最為了解天都光的人,她確定天都光在這種時候到來,絕對不是純粹的湊熱鬧,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天都光所說的擁有對付賀拔嶽的手段,竟然是這樣的幾句話。
林意也愣了愣。
轟!
他前方想起了一聲巨大的轟鳴。
沉重的冰鎧炸了開來。
賀拔嶽的身體不再瘋狂的卷吸天地元氣,他體內的真元就像是一鍋沸騰的水,在他體內翻騰著。
陳霸先的身體在此時驟然一鬆。
和這些始終有聯絡的年輕一代修行者相比,他似乎是最邊緣的一個人。即便是他的妹妹陳寶菀,也和這些人走得比他近。
他和元燕之前也沒有特別的聯絡,所以此時他的心境也並未像其餘那些人一樣波動得厲害。
當自己重新掌握了那件法器的主動權,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
那片令牌驟然在空中消失。
它就像是追尋著沈唸的氣息一樣,直接從賀拔嶽腹部的傷口之中穿了進去,刺入了賀拔嶽的氣海,然後狠狠的擊在正想要拼命從賀拔嶽體內逃出來的天命血盒上。
噹的一聲,就像是敲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