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這達爾般城的城牆還隔著數里,但在他的身影顯現之前,他已經和他感知裡的那名修行者進行了一次交鋒。
他現在是徹底擁有完整的天命血盒力量的存在,是所有這些基於天命血盒的元氣法則誕生的食死功法修行者的真正母體,就如當年魔宗可以輕易壓制那些修行他傳授功法的修行者一樣,他覺得自己也可以輕易壓制城中的這人。
所以他甚至試著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直接去牽引這人的真元。
如果心中沒有覺得可以成功的可能,像他這樣的修行者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成功。
他朝著那人釋放出去的真元遭遇了強大的反抗。
這種激烈的元氣衝撞,甚至使得這道城牆上的冰雪全部如瀑崩飛。
他很意外。
甚至更多的驚喜。
這人的真元比他想象的還要純淨得多,就像是天命血盒經過無數次的凝練之後,才產生的完美契合天命血盒的真元。
這人氣海之中的真元也十分磅礴,但他的修為卻並非很高。
所以只要能夠吞噬此人,他體內的真元數量,恐怕又會上升一個恐怖的級別。
即便他再過保守,再過穩妥,他都覺得只要能夠徹底吞噬此人的元氣,天下便不可能存在能夠戰勝他的修行者。
城牆上冰雪崩飛如瀑。
城中地宮前不遠處的空地上,王平央的身體劇烈的震動著,他的嘴角緩緩沁出一絲血絲。
即便只是這樣遙遙的一次對抗,即便他依舊能夠保持自己氣海的穩固和真元流動的順暢,但在這樣的力量牽扯下,他便已經受了些損傷。
……
城牆露出了原本的顏色。
賀拔嶽的眼睛微微的眯起。
他看到城牆上出現了一名年輕的修行者。
他有些意外。
他從未見過林意,但看著這名年輕修行者,感知著對方體內隱而不發的力量,他的心中卻很自然的生出警意,他便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林意?”
他停下繼續前行的腳步,微仰起頭看著林意,說道:“你竟然已經從南朝趕到了這裡,所以這裡算是一個陷阱?”
林意看著他,沒有回應這句話,只是道:“你怕了?”
賀拔嶽也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這句話,他只是安靜的低頭看向地面。
他的腳尖之前,有一塊剛剛從城牆上崩飛下來的冰晶。
他甚至和尋常喜歡玩鬧的孩子一樣,隨意的踢了這塊冰晶一腳。
“我只覺得沒有理由不試一試。”
他沒有說怕或是不怕,只是微笑起來,就像是和朋友探討某件事情一般,笑了起來,“我想進城就進城,我若是想出城就出城,反正你們也沒有人能夠困住我,也沒有人能夠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