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身後的這四名修行者而言,王平央都是後輩。
這種戰鬥方式並不光彩,但很實用,很有效。
然而就在此時,御藥局那邊屋簷上不斷湧出的白汽飄了過來。
在這種天氣裡,這些白汽原本很快都會消失,但這些白汽卻偏偏就像是活物一般湧了過來,直到闖入這名修行者的雪山之中,這些白汽才驟然凝結,變成一滴滴水珠。一場雨就落了下來。
街巷之中無數人驚愕的看著這場雪中墜落的雨。
一滴滴雨珠就像是軍隊之中計程車兵一樣前赴後繼的衝擊在那些雪花之中,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浪不斷的爆開,雨水和雪花撞擊,竟然發出了無數金鐵的鳴聲,天空之中,就像真的有兩支軍隊在交戰一般。
那名年紀最大,操控著這場雪的修行者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眼梢泛出了愁苦的神色。
他並不知道出手的修行者是風調雨順真人,他也可以肯定,這名同為神念境的修行者在真元強度和這種天氣下,不可能比他更強。
但他同樣可以肯定,這名神念境修行者能夠和他糾纏很久。
最為關鍵的是,王平央應該早就知道這名神念境的修行者會出手,所以城裡那些大人物做了這個局,想要表明他們的態度,但對方卻顯然是早就設了局,在等著這些大人物發動。
……
雨珠和雪花不斷的撞擊,這片街巷周圍的元氣震動不堪,那輛早就安靜的停在街巷角落的黑色馬車上的積雪不斷的震落,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這輛馬車裡的人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此時應該是自己要出手的時候。
但也就在此時,和他隔著不遠的一處宅院門開了。
裡面走出一名穿著皮襖,就像是掌櫃模樣的男子。
這名男子只是抬頭看了這輛馬車一眼,馬車中的人就只覺得頭腦有些發沉,“陰陽手費大先生?”
“皇帝已經遵守諾言,自囚於湖心靜院,等他想通的時候,自然有所轉機。”
從宅院裡走出的費虛只是繼續朝著馬車走來,並沒有說話,但馬車的後方,卻是又走出了一名身穿青衫的修行者。
這名修行者一直走到馬車的車廂旁,拍了拍馬車車廂,接著輕聲道:“林大將軍不想和南天院起衝突,並非是懼怕南天院,而是不想趕盡殺絕。其餘南天院的人也沒有來到這裡,你既然是南天院的人,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被我們所阻,你也算是還了欠別人的人情,就不要再出手了。”
馬車中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然後有些慘淡的苦笑起來。
當年能夠成為被皇帝選中的南天院的修行者都是南朝翹楚,馬車中人這一生也從未被人如此威脅過,但他即便是神念境中擁有些特別手段的強者,他一個人,也不可能和兩個像他這樣的人物對敵。
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在數年前和陰陽手費虛接觸過,那時的費虛真元修為還在他之下,而且費虛的年紀比他略大,南天院還有些修行資源外面無法得到,但這幾年過去,他再見這費大先生時,對方的真元修為隱然在他之上,而且體內真元積蓄盈滿,似乎在這靈荒時代,就算不斷耗費真元,對方也總有辦法迅速補足。
“你們還是不要送死了。”
雪花和雨水還在衝擊,王平央的對面,那五名修行者的身後,又有一個打著黃紙傘的修行者走了出來。
這五個人的後路被堵住了。
“在下沈鯤。”
這名修行者看著這五個人,認真的輕聲說道,“韋睿大將軍為你們求過情,所以我也希望你們能夠承韋睿大將軍的情,如果你們願意,我們林大將軍很想請你們加入我們鐵策軍。”
……
御藥局裡又走出了一名年輕人。
在有人剛剛認出王平央時,還沒有人能夠徹底確定御藥局這兩名年輕人和醫官到底背後站著的是什麼人,但當這些神念境修行者逐一出現,所有的人便都很清楚,這些人都是鐵策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