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支輕鎧騎軍和林意戰鬥的這短暫時間裡,已經有上千個羊皮閥子運送到了江心洲的泥灘上,現在這些羊皮閥子都已入水,每個羊皮閥子上都有五六名軍士。
若是在平時攻城,這五六千名乘坐羊皮閥子的北魏軍士哪怕靠近城牆也根本無用,但此刻前方城牆多處破口,城牆上又沒有大量軍械和滾石擂木等物阻攔,這五六千人只要一衝進城牆,便是兩倍於城中南朝軍隊的軍力。
擱淺在江心洲淺灘上的那條大船船頭,那名冷靜到極點的北魏軍師此時完全不看林意的殺戮,只是毫無感情色彩的將自己佈置的一顆顆棋子落下。
他根本不想和這名年輕的南朝修行者以及那名亞纏鬥,只是想用大量的軍力一次性將這座城淹沒。
在這支輕鎧騎軍如同浪濤一樣不斷衝擊著那處破口,然後如同拍死在沙灘上的海浪一樣不斷的消失時,整座浮橋往下沉去,即便是已經經過無數鐵索捆縛和加固,這座浮橋的很多地方都發出了刺耳的折斷聲。
因為重量。
森冷的金屬反光完全遮掩了水面上的粼光。
二十具吞天狼重鎧在步軍的簇擁之中大踏步的向前。
吞天狼重鎧是北魏大軍中的主戰真元重鎧,每具重六百五十餘斤,平時看到五六具同時出動已是罕見,也只有這種數萬的軍隊,才會有這種十具以上吞天狼重鎧同時出戰的畫面。
這二十具吞天狼重鎧太過沉重,也根本不敢整齊列隊,而是零散的位於這支步軍之中。
而這支上千人的步軍後方,厲嘯聲不斷,一支真元重鎧軍和一支重鎧騎軍已經集結完畢。
這支步軍後方的真元重鎧軍由六十具鐵山重鎧組成,鐵山重鎧重四百七十五斤,在南北所有真元重鎧之中尚且屬於輕型,而且有些缺陷無法補足,算是二流的真元重鎧。
但五十具這樣的真元重鎧光是站立在那裡,鎧甲上的符文亮起時,便已經足夠震懾人心。
最為關鍵的是,統領著這五十具鐵山重鎧的,是一具鯤鵬重鎧!
鯤鵬重鎧是北魏最強的真元重鎧,唯有承天境中階之上的修行者,才能穿戴這樣的重鎧戰鬥。它身上裝備十七件兵器,重逾千斤!它的設計和製造極為精密,水火難侵,飛劍和箭矢等物,更是不可能穿透多層複合的鎧甲,對內裡的修行者造成威脅。
吞天狼重鎧和鐵山重鎧和普通的軍士相比,已經是龐大的鐵巨人,然而和這具此時還未貫注真元,沉寂站立的鯤鵬重鎧相比,卻簡直是孩童和成年人的區別!
這種公認最強的北魏重鎧,是北方王朝無數代匠師的心血結晶,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站在那裡,仍然能給人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壓迫感。
林意之前也根本沒有見過北魏的這種最強重鎧,但此時他也沒有時間仔細去看這具龐然大物。
他轉身,一聲清嘯,他轉身往回狂奔。
他的速度竟是快過這支輕鎧騎軍的奔馬!
一片驚呼聲再次響起。
哪怕那名軍師可以忽略林意的殺戮,然而那些正在前行的北魏軍士卻無法忽略。
林意從後方殺回,殺到原先所在的城牆缺口,像一柄巨大的飛劍一般,再次將這支輕鎧騎軍切了一遍。
城中的南朝軍士發出了震天的吶喊聲。
這聲音顯得有些遠,似乎都在距離這處城牆缺口的一箭之地,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在黑暗之中應該根本看不到林意的戰鬥,但是這些北魏軍士的驚呼聲和慘嚎聲,卻在提醒著他們,林意在戰鬥,他始終如柱石般屹立在城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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