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和的看著這名將領,道:“一定要這樣?”
這名將領迎著他的目光,反手在自己的背上摸了一把。
他的手掌上盡是溫熱的鮮血。
他看著原道人,抬起頭來,道:“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將已經流出來的血再流回去?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死了的人再活著回來?”
原道人的面容依舊極為平靜,道:“沒有辦法。”
這名將領便也認真的說道:“那便一定要這樣。”
原道人看了他一眼,道:“是你先出的手。”
這名將領嘲弄的搖了搖頭,道:“我身為押解的最高將領,自然有權利約束你們不要鬧事,這裡有許多修行者,我方才只是出手訓誡,我真元凝氣彈出,以我的修為,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根本不會傷人。”
原道人淡淡的說道:“他只是個傻子,無從分辨。”
“傻子也能殺人。”這名將領寒聲道:“即便是傻子,也是危險的傻子,若非我方才閃避及時,若中心脈,我便已經死了。”
原道人並不想和對方辯駁什麼,他已經說完要說的話,他看著這名將領,道:“然後呢?”
“此事和你們無關,你們便安生待著去鐵策軍。”這名將領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道:“至於這名傻子,太過危險,當然要單獨囚禁,等我稟報上峰,看如何發落。”
“流血了,便要處理傷口,不處理傷口而想流更多血,你真的很想死?”原道人平靜的看著這名將領,說道。
這名將領當然聽得出這句話裡的威脅之意,但他卻反而笑了起來。
他沒有回答原道人的這句話。
但所有人都看得懂他此時的意思。
“將他帶出來。”這名將領不再看原道人, 而是冷漠的下令。
當他這句話響起,車隊裡驟然湧起許多紊亂的細細風流,車廂裡也響起許多令人心悸的細碎聲音。
這名將領身後的數名將領微微垂首,神色變得肅穆起來。
但就在這時,原道人抬頭,對著唐念大所在的車廂,平靜的說道:“不要動,不要出聲,等閣主。”
不知為何,“閣主”二字似乎有著無窮的魔力,原本唐念大似乎還忍得十分辛苦,雙手不斷用力,牙齒之間格格作響的聲音越來越大,但聽到這兩個字,唐念大突然放鬆下來,只是嘴唇未動,似乎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他的面容有些扭曲,也難以從嘴唇的動作判斷他到底說了什麼。
“我看你們能忍到幾時。”
這名將領冷笑起來,數名軍士快步朝著唐念大所在的車廂行去,要將唐念大押解出來。
“陳將軍,這不合道理。”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鐵策軍軍士走了出來,攔在了那數名軍士的面前。
這名將領眉頭微皺,他到此時才真正注意到這名鐵策軍軍士。
這是一名很年輕的鐵策軍軍士,先前一直在最後列,而且低首而行,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名鐵策軍軍士的臉上竟然全部是可怖的傷痕。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這名陳姓將領眉頭緩緩鬆開,然後又挑起,然後很簡單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要不陳將軍索性現在自己自斷心脈,這便是死無對證,便落實了唐念大的罪名。”這名滿臉可怖傷痕的鐵策軍軍士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