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爺。”姜二爺卻不管不顧的徑自繼續說道,“我死後,這些兄弟們,你能幫我照拂麼?”
“二爺……”權子墨極為無奈又帶著點撒嬌的喚了一聲,“你別這樣。該幫你照拂的,我一定不含糊。可這個位置,我坐不了。”
“是坐不了,還是你不想坐?”
姜二爺那雙蒼老卻不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權子墨的那雙桃花眼。
有那麼一瞬間,權子墨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
半響權子墨才輕輕躲開了姜二爺的視線。
他不想欺騙朋友。
於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是不想坐。”
姜二爺冷冷淡淡的哦了一聲。
嚇得權子墨差點給他跪下,“二爺,你可千萬別誤會!我不想坐,不是我——”
“我知道。”姜二爺甩了他一個大耳刮子,“瞧給你嚇得,你他媽把老子想成什麼人了?是不是誤會我了!”
權子墨摸了摸被打疼的臉頰,“你他媽打都打了,這時候才問?我說沒誤會你,你不也把我打過了?!”
“就是覺得剛才你甩了我一巴掌,我只吐了你一臉,有點不划算。就想故意找茬打回來。”
“……二爺,以後別這樣嚇唬人成麼?我沒有猝死,也要給你嚇死了。”
姜二爺隱了隱嘴角的笑意,隨意的掃了一眼倒車鏡,問道:“這人,沒問題?”
權子墨看了一眼門童,笑著點點頭,“嗯,一個無名之輩。你就是給我說點你二爺的隱秘趣事,他也完全聽不懂。”
“那我就直說了。”
“你說。”
“以你權家的權勢地位,我這個位置,你肯定坐不了。你要是坐了我這個位置,那道兒上的人恐怕都得去改邪歸正當個日行一善的好人。”
權子墨苦笑,“你知道就好。”
他能幫朋友做的,只能是背後操控。隨便二爺找個傀儡坐在他這個位置,他在背後操縱這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要讓他真的拋頭露面坐在這個位置上,就真如二爺所說那般了。
哪兒見過有軍方背.景的官宦世家的族長,坐這個位置的?
那豈不是要把人家活活給嚇死。
這種不厚道的事兒,他還是別乾的好。
忒損陰德!
“可我身邊呢,已經沒有可以託付的人了。給了那些白眼狼,我不甘心。”
說‘不甘心’這三個字的時候,姜二爺的語氣充滿了深深的無奈與哀傷。
活到了這把年紀,竟然連個繼承人都沒找到。
他也真是太可悲了。
權子墨撇撇嘴,一臉沒什麼大不了的說道,“你這算啥?人葉震裘比你年長個二十歲,他不也沒找到自己的繼承人?你看人傢什麼時候抱怨過。你就別在這兒給我撒嬌了行不行。”
“他怎麼沒有繼承人,那位葉特助不是人?”
“承樞是葉家的繼承人,可葉震裘的繼承人,到現在他也沒能找到。”
“能有個繼承自己衣缽的人就很了不起啦。葉震裘未免也太過貪心。”
“你少說這些沒用的,正經說,你要是死了,這些堂口你打算怎麼處理?”
只要二爺說個計劃,他一定幫他完成。
姜二爺抬了抬眼皮,“我的這些東西,一樣都不給誰留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