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九江當下便明白,這個難啃的骨頭,是用不著他操心了。
那老權家的兩父子有的是辦法讓難啃的骨頭乖乖軟下來,像棉花糖兒一樣的軟。更如流水一般的,放在什麼器具裡,便會搓揉成什麼形狀。
一切,全憑他老權家父子說了算。
這操心褪下,好奇就難免湧上了心頭。
錢九江忍不住問道,“這難啃的骨頭,打算怎麼啃?”
話兒,自然是跟波吉問的。
顯然這難啃的骨頭還沒有難啃到讓權老爺親自出馬,他把這事兒交給自家兒子了。
波吉也沒含糊,“他顧慮的是什麼,咱們就從哪兒下手。”
錢九江想了想,說道:“他顧慮的又是什麼?”
“是怕葉家獨大,徹底脫離了京城的掌控。到了那時候,於他們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可能是一件好事兒。
“所以呢,我就是在問你,打算怎麼做啊。”
波吉擺了擺手,顯然不想多說,只是道:“你就別管了,再怎麼下手也得從長計議。”
草率的就動手,那十有八九得失敗。
他必須得回去了好好計劃一下。
現在嘛……
“先不說這些了,死老頭越好了晚上跟我媽一起吃飯。”偏過頭,波吉看著他爸,“你自己可以打發時間吧?”
他跟死老頭會去找他媽吃飯,肯定不能帶上他爸。
就算他們想帶了,他爸也不回去。
就算他爸願意去了,他媽也不會想見他。
權子墨勾了勾錢少爺的小臉兒,“這小子你也要一起帶去?你跟你親媽吃飯,帶上這小子算怎麼回事兒?難不成他是你心上人,你要帶這他去給你親媽瞧瞧?帶個老爺們給你親媽瞧瞧,小心把她給氣瘋了。”
挪揄自家兒子來,權老爺那是毫不手軟。
可波吉也不是任他爹搓揉的軟柿子,當下就不冷不熱的懟了回去,“我帶誰見我親媽,跟我親媽吃飯,管你屁事?當你跟我媽離婚的那一天起,你就跟我媽沒關係了。明白不?再說了,只要我過的高興,我就是帶只豬給我媽看,她也會笑著祝福我跟那頭豬!”
‘那頭豬’錢少爺不高興了,“我說你們父子倆鬥嘴,能不能把我略過?就當我是透明人!不要每次你們父子倆一斗嘴,一定把我拎出來。我招誰惹誰了?”
被不明真相的外人誤會他跟權波吉的關係就夠讓人鬱悶的了。現在連權波吉的親爹也天天拿他倆的關係挪揄擠兌,他真是想哭一哭給他們看。
不知道謊話說多了,便也會成真的這個道理嗎?
再這麼下去,他就真找不下媳婦兒了!
本來麼因為他這張臉蛋兒,他想找個不介意他容貌的女人就很難了,現在還要被這種流言蜚語困擾。
他找不下媳婦兒傳宗接代,老權家負責到底麼?
可惜了,老權家的兩父子那都是黑心肝的傢伙。
一點兒沒顧及過錢少爺的悲痛心思。
權老爺繼續颳著錢少爺的小臉蛋兒,懶洋洋的眯著他那雙桃花眼,一臉的舒服。
波吉沒好氣的把好兄弟的小臉兒從他親爹手裡邊給搶下來,“你自己找點樂子打發時間。那個難啃的骨頭,我會負責啃下來,你就別操心了。死老頭不是還給了五個人麼?你負責把這個五個人搞掂。別讓葉叔說咱們倆光出來玩兒,沒辦事兒。”
權老爺哼了一聲兒,“操你的心,把你這攤子事兒辦好就不錯了。少操心老子的事兒。”
錢少爺拍開了波吉的手,“你也少碰我。膈應!”
他是權家父子的小貓兒嗎?
天天被他倆這樣騷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