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甭給我裝蒜,我沒閒工夫去探討你主子到底是為了救你,還是為了自保。”權子墨不耐煩的連連擺手,性感的薄唇也緊緊抿成一條縫。
“你主子讓你過來找我,為的是什麼你一清二楚。別讓老子再跟你多廢話!”
劉大管家深深的弓著腰,“是是是,權董,有什麼要吩咐我的,您儘管說。哪怕沒有主子的命令,您是主子唯一的朋友,我也得為您鞠躬盡瘁。”
這句話,劉大管家還真不是隨口說說的,他是真心這麼想的。
別人他都可以阿諛奉承,但權子墨不是別人。權子墨是他主子唯一的朋友。
就衝這點,今兒就是讓他為了權子墨死在這鬼地方,他也認了。雖然心有不甘,但他認了。
“剛才我跟錢九江那小子的對話,你聽的一清二楚?”權子墨輕飄飄的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有些不好回答。
點頭吧,豈不是承認了劉大管家剛才在外邊偷聽的事實?
搖頭吧……這個……他又明明聽的很清楚。而且顯然權子墨也沒有耐心再給他解釋。
於是劉大管家顫顫巍巍的拿小眼神兒瞅著權子墨。並沒有回答。
權子墨簡直是不耐煩的想打人,“聽見了就點頭,沒聽見就搖頭!”
劉大管家輕輕的點了下腦袋,連忙解釋:“權董,我不是故意要在窗戶底下偷聽的。我是……嗯,這也是主子的命令。他說了,只要權董您出現在了這座城市,要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如果有需要,這槍子兒我一定得幫你擋。”
“你可拉倒吧——”權子墨冷笑的一扯嘴角,“想給老子擋槍子兒的人多了,你?排不上號。輪也輪不著你。你還是把你這條老命留著,去給你主子擋槍子兒。我就不必了。”
習慣性的擠兌了人家一句,權子墨抿了抿嘴唇,這才繼續說道:“有點事兒要問你。”
將權子墨的擠兌打趣挪揄全部左耳進右耳出,劉大管家又深深的躬了躬身子,“權董儘管問。”
“我兒子的情況你打聽出來了沒?”
這第一個問題,也是最尖銳的問題,更是最關鍵的問題。
他卻回答不上來,這讓劉大管家十分汗顏,也覺得很給自家主子丟臉。
“權董……波吉少爺那邊的情況,我一點都打聽不到。整個醫院都已經被團團圍住,外鬆內緊。我將手底下的人安排進了波吉少爺所在的醫院去主院,可他卻什麼都打聽不到。甚至於……他走到哪兒,都有人監視著他。”
權子墨皺眉。“是不是你的人身份暴露了?”
“這絕對不可能。”劉大管家給出一個信誓旦旦的回答,“這個人身份很乾淨。因為他壓根都不知道我花錢給他治病的目的是什麼。他就是本地的一個雜工,給我做做拉貨運貨的粗活兒。我篩選了很多人,選中這個人,也是看中他的身份極為乾淨。不管怎麼調查,都不會調查出來他跟咱們有任何的關係牽連。在這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手底下有這麼一號人。”
所以身份這一塊,絕對是安全的,不可能出現暴露的的情況。
就是這麼一個身份乾淨的當地人,在住院部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監視著他。這就可以說明,波吉所在的醫院,監視十分的嚴密。
想要聯絡上波吉,恐怕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但再困難,也總有疏漏的時候。
權子墨就不相信,符生恩派去醫院威脅他兒子的人,能夠二十四小時一直處於全方位警戒的狀態。只要是人,就會有疏漏的時候。
權子墨不廢話,只是冷冷的吩咐,“儘快給我聯絡上波吉。”
劉大管家也沒有搪塞的敷衍,點點頭,“聯絡上波吉我會立刻來通知權董的。”
“還有一件事兒,白子諾跟姜寶貝不是人家的目標,他們兩個人的監視應該不會太嚴密。你知道這兩個人被關在哪兒麼?”
“知道!”終於有個自己能回答上的問題了,劉大管家連忙從胸口的口袋裡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地圖,攤開放在桌面兒上,認真又仔細的給權子墨講解著,“權董您看,這個,就是符生恩所在府邸的平面圖。前後一共有六個出入口。這兒,是正門。看管最為嚴密,而這裡……”
粗糙的手指,指甲縫裡還有黑色的汙垢。
點在地圖已經標註好的紅色地方。
權子墨揚了揚眉頭,“這裡?”
劉大管家裂開嘴角,露出一口黃色的牙齒,“這座府邸的主人,也就是這座城市的城主,他養了幾十條兇狠的義大利扭玻利頓犬,每天固定的時間,負責照顧餵養這些扭玻利頓犬的飼養員,會從這裡出入,帶這些惡犬出去——”
“等等——”權子墨擰著眉頭,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的樣子,“你說這府邸的主人,養了幾十條義大利扭玻利頓犬?”
“是的。”劉大管家看向權子墨的眼神,充滿了敬畏,“權董是不是聯想到了什麼?”
權子墨嗤笑一聲,一腳踹了過去,“少他媽給老子打馬虎眼。老子想到了什麼跟你沒關係,你把你知道的全給老子吐出來。別他媽讓老子像擠牙膏一樣的問你,你才肯說!老子跟你家主子可不一樣,你要是再給老子吞吞吐吐的玩什麼你猜我答的問題,老子現在就一槍崩了你。”
意識到眼前這人跟自家主子可是兩個截然相反的風格,劉大管家不再隱瞞,一五一十的全說了,“是的,權董猜得沒錯兒。這個府邸的主人,也就是這座城市最大的掌權者,與義大利黑手黨的某個家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扭玻利頓犬,是義大利黑手黨們最喜歡的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