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但顧靈色聽出了這些年他心中的痛苦與絕望。
否則,他又怎麼會想的這麼長遠,想的這麼深。竟然連葉家未來的道路該怎麼走都想好了不算,還已經著手去栽培了那些有潛力的人。
只能說,她離開的這七年,葉承樞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了這些事情上邊。
這七年,他過的像是行屍走肉。
只為了葉家而生,為了葉家而活。
從來都沒有為了他自己活過。
“葉承樞。我現在說抱歉,也已經來不及了吧。”
“哪裡,只要你能回來,就是讓我再等你七年也不是問題。”
看著他那狐狸臉兒,顧靈色咬咬牙,抿抿嘴,“老狐狸!”
“老狐狸也好,老妖孽也罷,反正這輩子,你是跑不了了。”
“我也沒想過要跑。要是跑,我就不會回來了。” “那你之前離開的七年……?”
“當我離家出走不行麼?”
葉承樞低低的笑出聲來,如詠歎調般華麗悅耳的嗓音,說不出的性感沙啞。
“老婆,你這離家出走動靜可不小。以後,別再離家出走了,你再生氣,也不能。”
“那你要是太過分,我又實在忍不了呢?”
“就帶著我一塊兒離家出走吧。”
反正,他是無法再承受一次她的離開了。
她再從他身邊離開,他會死。
趴在他的胸口,顧靈色懶洋洋的扯著玉骨折扇的扇墜兒玩,“二爺的葬禮,什麼時候舉辦?” “派人送來這玉骨折扇的時候,那個算命的說了,三天後,易動土,是個下葬的好日子。”
“尹老闆算的吶……”顧靈色點點頭,“那肯定是個好日子。”
“你恐怕有所不知,尹老闆與姜二爺,關係也是匪淺。”
顧靈色撇嘴,“又把我當白痴不是?”
尹老闆那可是權老爺享樂路上的引路人,她雖然沒見過姜二爺,但想也能想到了不是?能跟權子墨玩在一起的人,估計也是個花天酒地的老不正經。要說姜二爺跟尹老闆不認識,關係不好,她頭一個都不信。
“他們三個人,加起來二百多歲的人了,玩起來現在的年輕人都比不上。”葉承樞‘滋兒’了一聲,明顯瞧不上這三人的做派。
“那瘋狂勁兒……我想都能想來。”顧靈色咂舌,“權子墨跑了,姜二爺的葬禮還得咱們家操辦?” “可不是。”葉承樞也不免苦笑,“這種事情,他們總是要丟給我的。” “沒辦法,誰讓你葉特助能者多勞呢?” “這種能者多勞,不要也罷。”擺弄著摺扇,葉承樞慢條斯理的說道:“葬禮的第二天,恰好就是晚宴舉辦的日子。也好,都湊一塊兒解決了,我們也好早點出去度蜜月放鬆一下。”
“是啊,葉承樞,你真是該好好出去散散心了。”
這些年他肩膀上的擔子,她想都不敢想。
“我倒是無所謂,都習慣了。主要還是帶你出去散散心。自從回到江南省,又是一件事兒接著一件事兒。我瞧著,你也該厭倦了。” “只要你別又跑去找人拼命,我沒什麼可厭倦的。反正嫁給你那一天我就知道,我不找事兒,事兒總要來找我啊!”
葉承樞笑笑,摟緊了她,“老婆,咱家閨女,你要不再勸勸?”
“打住啊!你都勸不住閨女,我能勸住她?搞笑哦!”
“規矩既然定下了,就不能改變。否則,那就不叫規矩了。而我定下的規矩,更是不容許改變打破。”
“等你老了,咱家閨女把你取而代之,那規矩就是咱們閨女定。你沒有發言權!”
“可現在,葉家還是我說了算。”葉承樞輕嘆一口氣,顯然自家那個有野心有能力又夠努力的閨女,著實讓他頭疼不已,“我說了,葉家人從今往後不允許去碰權利,就是不允許。”
“可是葉承樞,你閨女的德行你也清楚。她既然認準了這條道兒,就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 “所以我才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