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睿智冷靜的人,一旦牽扯到了曾經幾乎就差那麼一點點,便能徹底毀了自己的人和事,都是無法冷靜下來的。
人畢竟不是神,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就會有嗔念痴怒。只有神,才能做到不喜不悲。
有些人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不代表他是神,他沒有情緒。只不過,這種人相比於普通的常人,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保持在一個冷靜的狀態之下罷了。
只要是人,就會有情緒無法控制的時刻。
比如,剛剛的權子墨。
比如,牽扯到卓嵐的葉南川。
而葉南川是人。
如果給他知道了章醫生此行回葉家大宅的真正目的,連葉震裘都不能保證,葉南川是否還可以冷靜平靜。
畢竟,黎兆予已經先回了葉家,葉承樞與顧靈色死亡的訊息,怕是瞞不住葉震裘跟葉南川的。黎兆予肯定不會直接告訴他們,黎兆予肯定會說一些似是而非的不確定的話。但以葉震裘與葉南川的精明,就算黎兆予不說,他們也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只不過,在確定的告訴他們之前,他們心裡是不會肯定自己的猜想。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葉承樞跟顧靈色只是失去聯絡了而已。
這時候,如果再給葉南川知道了章醫生回葉家大宅的目的,那後果……
權子墨不禁打了個冷戰。
他承認,那後果他是不敢去想的。
等待!等待!
永遠都是那麼的令人苦不堪言。
尤其是等待的結果,是那樣的重要,這就更讓權子墨坐立難安了。
就在權子墨坐不住的時候,白晶晶帶來了一個訊息。不知道是好是壞。
“權董,卓易醒來了。”
醒來了?!
剋制了心頭的情緒,權子墨慢條斯理的點點頭,從沙發上站起身,“帶我去見他。”
“嗯。”白晶晶嗯了一聲,輕輕的道:“卓易剛剛從昏迷中醒來,恐怕沒有太多的精力。權董,您長話短說。”
“我知道。”
“還有就是……”
“白秘書,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話不能直接的說?”
“卓易人雖然是醒過來了,但神智好像不太清楚。”
權子墨皺眉,“什麼意思?”
什麼叫好像不太清楚。
神志清楚就是清楚,不清楚就是不清楚。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不是他想要聽的。也,不該從白晶晶的嘴巴里說出。
“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您形容。”白晶晶一跺腳,拉開書房的門,道;“您自己去看了就明白了!”
狐疑的掃了一眼白晶晶,權子墨走了進去。他一進去,白晶晶便立刻從外邊幫他合起了房門。
“卓先生,感覺怎麼樣?”權子墨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傷口還有些痛。”卓易的樣子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不知道白晶晶剛才那話是從何說起,他虛弱的躺在書房的軟榻上,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傷痕,笑笑,道:“如果能來一針止疼針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