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省長。”葉承樞隱了隱唇邊的笑意,過分銳利的眸子輕飄飄的挪了過去。
溫漢生眼皮一抖,姿態越發的恭敬起來,“特助您說。”
“知道我當初為何選擇你麼?”
“還請特助明示。”
“白老爺子瞧上眼的人,不會太差。”
溫漢生不明白這位心思詭譎的封疆大吏是什麼意思,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的裝老僧入定。只是心中,卻越發的不安了起來。
難不成……特助對他當年受了白家的恩惠,有所不滿?
也對,特助對此有不滿也是應該。不管在哪兒,一人侍二主,都是大忌。念及於此,溫漢生不免有些委屈了起來。
他若真的是白家一手提拔出來的人,也不會被前任省長張德亮打壓這麼多年了。他與白家的關係,不能用主僕來形容,用一樁交易來形容或許更為貼切才對。
“我記著溫省長的口味與子墨相似,都蠻喜歡吃甜食?”葉承樞說著,伸手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銀質的小勺在咖啡杯裡緩緩的攪動著。
溫漢生小心翼翼的點頭,“是蠻喜歡的。”
葉承樞優雅頷首,伸手拈了兩塊砂糖放入咖啡杯中,笑眯眯的伸了出去,“那溫省長嚐嚐,合不合胃口。”
溫漢生像極了古時候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大太監,躬身身子恭順的雙手接過了那咖啡杯,顧不上滾燙的咖啡,仰頭便是一大口。
末了,還能臉色如常的道一句,“謝謝特助,很好喝。”
“好喝?”葉承樞笑的親切,“那溫省長以後每天都來喝吧。我親自給你泡。”
什麼意思?
溫漢生眉頭下意識的擰成一團。特助的心思,他越發的琢磨不透了。
“嘿嘿……”輕佻的笑聲,很讓人討厭,權子墨起身慢吞吞的走到溫漢生身邊,伸手拍了拍人家的肩膀,一臉賤樣的道:“溫省長,咖啡也喝了,出去幹活吧。省廳不是挺忙的麼,你不回去,合適?”
眨了眨眼睛,溫漢生此刻迷茫極了。
望了望端坐於皮椅之上的葉特助,又望了望身邊笑靨如花的權大少,溫漢生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太夠用。
“嘖嘖,溫省長年紀大了,腦袋也不好使了?”權子墨撇嘴,“有句老話怎麼的說的來著?拿人手軟吃人嘴軟。咱葉特助親手泡的咖啡,豈是那麼好喝的?喝了人家的咖啡,就得給人家辦事。”頓了頓,權子墨補充,“玩命的辦事。”
溫漢生斂眉低頭,“這是自然的。給特助辦事,是我的榮幸。”
“別說漂亮話嘛,溫省長。你得拿出點真材實料給咱們看看,不然,豈不是空口說大話了?”葉承樞笑的高深莫測,“當年溫省長跟白家做了什麼交易,咱們管不上。一是年代太久遠,二是老黃曆的事兒再提沒勁兒對不?”
溫漢生不明白人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能附和的點點頭,“是沒勁兒。”
“不過呢,子爵他爹的眼光是很毒辣。既然當年白老爹選了溫省長做那筆交易,就說明溫省長的能力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不止是我,連承樞也很相信白老爹的眼光呢。溫省長,明白了沒?”
皺了皺眉頭,溫漢生明白了,卻又更迷茫了。
一看他那蠢樣,權子墨就不耐煩了,“笨!”
沒好氣的甩了甩黑髮,權子墨一屁股坐在葉承樞的辦公桌上,一字一句的道:“承樞信任溫省長你的能力,所以才把省廳交給你去打理。結果呢,結果是什麼。溫省長不覺得自己對不起承樞對你的信任麼?亂子,他就不能從自己人身上出現!”
溫漢生點點頭,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