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人又說了什麼,肖奈聳聳肩,不予評論,而是走上前扶住了那人的手臂,關心的說道:“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出臥室。若是吹了風,又要難受了。”
那人抬眸,明明是笑意盎然的臉上,卻總給人一種冷若冰霜的感覺。與白晶晶的冷嘉然不同。白晶晶的冷,是表面上的冷。與她相處過的人便會知道,其實白晶晶心裡是個很火熱的人。冷若冰霜,只是她的表面。
而這個人,則是冷到了骨子裡。從氣質到眼神,都是一個字,冷!
她雖對你笑,卻仍舊讓你感覺到冷。
水藍色的大眼睛,清澈透亮,本該是純淨到了極點的顏色,在那人的臉上,卻被她詮釋成了另一種感覺。妖冶,極致的妖冶。
媚眼如絲,說的怕就是這樣的眸子了。
“好不容易才能出門,又好不容易才來到了你的家鄉,肖,我想多看看你生活過的地方。”
“迪曼閣下——”
“不許這樣叫我。”那人微涼的手指按壓在了肖奈的嘴唇上,她搖搖頭,一字一句的道:“不許你這樣叫我。我要你叫我,伊麗莎白。”
“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
“你是老闆,我是員工。你是高貴於天的曼迪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我是揹負滔天罪名的罪人。不管怎麼想,我直呼你的姓名都是不妥。”在歐洲,只有關係親密的人,才會互相稱呼名字。一般人之間,都是以姓氏相稱呼。
伊麗莎白眼皮一掀,冰冷的妖冶,竟然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而且絲毫不會給人違和之感,異常的適合。好像這女人,生來就是冷傲,又生來便是妖冶魅惑的。
她倔強的說道:“我說可以就可以。我要你叫我伊麗莎白。”
肖奈微微的嘆氣,堅持了很多年的原則,在她的眼神下,終究是退步了。
“伊麗莎白。”
“真好聽!肖,這是你第一次這麼叫我吧?”
“不是第一次。”肖奈眯起眼睛,好像在回憶什麼,“你忘了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是曼迪家族的繼承人。我當時就直呼了你的名字。結果卻被你的保鏢差點給打死。”
伊麗莎白眨眼,“你的聲音很好聽。我就是因為你那一句‘伊麗莎白’而對你心生好感的。”
“那我怕是辜負你的錯愛了。”
剛學中文沒多久的人搖搖頭,“沒聽懂。”
肖奈無語,只得又用英文給她解釋了一遍。
伊麗莎白點點頭,“是我表達不準確。我對你,只有欣賞。男女之情,少之又少。”因為在認識他之前,她就已經聽聞他跟顧靈色的故事。早就知道了他在家鄉有一個青梅竹馬深愛著的女人。所以從一開始,她就從沒有開啟過愛情的按鈕。
但是這個男人的魅力,卻是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擋的。所以她會幫他,會助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他達成他的心願。會把曼迪集團拱手相送,當成是他達成心願的道具。
歐洲的曼迪家族,歐洲的地下之王。區區一個曼迪集團,在外人眼中是什麼世界五百強企業,光是流動資金就有上千億美元。可在伊麗莎白的眼裡,那隻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酒的玩具罷了。連昂貴,那都差的遠。
鼎立相助?
她不是很明白這個成語的意思。中文太複雜了,成語又是她最頭痛的東西。反正她的中文老師是這麼說的,那應該沒錯吧。
肖奈一邊扶著伊麗莎白往電梯走去,一邊說道:“你這次出來,跟家裡打過招呼了麼?”
“沒有。你離開的太久,我思念你,所以就來了。”
“哎……”肖奈嘆氣,“那你也不能不打招呼。你不見了,天會塌下來。”
“天怎麼會塌下來,你可不要騙我。”
“這是中國的俚語。比喻,呃,比喻的意思就是假設。”
“假設又是什麼意思?”
肖奈瘋了,“反正就是指事情會變的很亂很糟糕。你這麼理解就行。”
伊麗莎白撇嘴,“中文真是複雜。”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就算是中國人,也不敢說自己精通,只能說略懂皮毛。哦,略懂皮毛的意思你不需要知道,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
伊麗莎白掩嘴笑笑,“肖,我若是離開,就像你說的,天會塌下來。所以我無法在這裡逗留太久。”
“幾天?”
“最多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