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肖奈分手之後,靈色便又回到了會展中心繼續忙。分別之前,肖奈的神情,一直在她的腦海裡浮現,怎麼揮也揮不走。總想著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他帶給她的溫暖、幸福、傷害,還有釋然。因為恍惚,她還差點鬧出事故來。
“顧總監,小心!”嚴隊長高喝一聲,爆發力極強的跑動起來,借住著衝力,這才勉強趕上。
“嘶……”靈色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身子直接給飛了出去。
一雙凸凸爆著青筋與肌肉的手臂,穩穩當當的接住了她,熱血青年笑眯眯的低頭,“顧總監,不小心點可是會被砸到的哦。”
靈色還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側頭望去,便看到嚴隊長捂著肩膀,半跪在了地上,臉上的神情有些痛苦。
“顧總監!嚴隊長!你們沒事吧!”不小心手滑將木板從半空中掉下來的員工,急急忙忙的從扶梯上走下,心虛的看著嚴隊長。
“怎麼回事!”虹姐眉頭一皺,指著黃經理便沒好氣的罵道,“老黃,你這手底下的人,就會吃,連釘個木板都釘不好麼?這幸好有嚴隊長,不然,咱總監就得給壓成個柿子餅!”
黃經理也惱火的很,沒日沒夜的幹了十多個小時,本就沒什麼好心情,此刻自己手下的人鬧出了事故,他更是暴躁的很。
“你,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了就拉倒!多的是剛畢業的大學生等著這份工作呢!”黃經理罵罵咧咧。
“頭兒,真是抱歉。”那小夥都快哭出來的模樣,“從早晨八點就到公司上班,一直忙活,忙到現在都快凌晨四點了。眼睛都沒合一下,實在是太累了。打了個哈欠,那木板就……”
“就你累,被人都不累是不是?”黃經理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這裡的人,誰不是從一大清早就開始幹活了?怎麼就沒見別人打哈欠?就你手滑!我看你真是不想幹了!”
李經理也是一副神情憔悴疲憊的模樣,他站出來打圓場,“行了老黃,大家都不容易。幸好也沒出事,就算了吧。”
“幸好是沒出事!”黃經理瞪了一眼自己的下屬,“去,幹你的活去。再出差錯啊,你自己給我打份辭職報告送來!”說完,黃經理便扯著李經理跟虹姐,又去忙了。
小夥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剛一轉身,卻撞入了一雙溫柔的眸子裡,還附送一張笑如春風的臉蛋。
“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有意。”靈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快點去忙吧,就剩下最後一點舞臺的裝飾了。弄完了,大家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顧總監,真是不好意思,差點砸到你。”
“沒事。”靈色搖搖頭,示意他不必愧疚,“若是困極了,就去洗把臉。還是小心點好。知道麼?”
“嗯!一定不會再出差錯了!我跟總監保證!”
靈色笑笑,沒說話,只是擺擺手示意他快點去忙。而她,則走到了嚴隊長的旁邊,不好意思的道:“嚴隊長,剛剛真是謝謝你了。”若不是嚴隊長即使的將她撞了出去,恐怕她真會被壓成一張柿子餅。
揉了揉被木板砸到的肩膀,嚴隊長不在意的道:“沒事,顧總監。我們這些大老粗被砸那麼一下不要緊。你沒事就成。”
白晶晶也挪了過來,“總監,您太累了。回家休息吧。反正就剩下一點點沒裝飾了,我盯著就行。”生怕靈色拒絕,白晶晶連忙補充,“明天的拍賣會,我可以晚來一些。但總監您可是一大早就得出現的。您沒睡好,明天哪裡來的精神去接待嘉賓?”
嚴隊長也伸手指了指靈色的眼底,“顧總監,你眼睛都充血了。快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也是累的不行,剛剛都慌神了。”不然,那木板她一定能躲的過去。
“大家都在這裡熬夜,我怎麼能先離開。”靈色堅持。
“這有什麼啊。”白晶晶不屑,“那柳董不也說了會陪大家奮戰到底麼?可他人呢?早八輩子跑了。總監能陪我們到現在,已經很夠義氣了。”
嚴隊長跟白晶晶,你一言我一語的,直接轟炸的靈色更加頭昏腦漲起來。在他們二人的夾擊下,靈色只得繳械投降。乖乖的回家睡覺。
早晨六點就起床敢第一班大巴車回江南省,到現在,她已經二十多個小時沒閤眼了。實在是困的厲害,這樣的狀態,也沒辦法開車,便叫了輛計程車回家。一上車,靈色將地址報出之後,腦袋一歪,便靠在車背上睡著了。待睜眼,已經到南宮殿了。
付了近二百塊錢的車費,靈色暈乎乎的拎著包下車,開門,換拖鞋,精神狀態一直是恍惚的。玄關處亮著的燈,都給她忽略掉了。
看到她的身影進了電梯,吳媽這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躥了出來,輕輕的關上了燈,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先生說的果然不假,如果不給她留著燈,少夫人一定會撞到桌角的。
她雖然沒幹什麼體力活,但光是在會長跑前跑後的,也夠嗆。靈色累的是渾身都痠痛,當真是提不起一丁點的力氣洗漱。為了不打擾到葉承樞,靈色並沒有去他們的臥室,而是轉身進了隔壁的客房。胡亂的將衣服丟在地板上,連睡衣也懶得換,靈色閉著眼睛便撲向了誘人的大床。
“唔……”被人結結實實的給壓在身下,葉承樞發出一記悶哼,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摟住了身上的人兒。
“天吶!”靈色一個激靈,整個人瞬間清醒。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一臉睡態的男人,驚訝萬分,“葉承樞,你怎麼在這兒?”
葉承樞顯然是還未睡醒,他半眯著眼睛,將靈色摟緊了一些,摸了摸她的腦袋,又在她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這才迷迷糊糊的道:“就知道你怕打擾我,所以會來這裡睡。特意等你的。老婆,累了吧?快點睡。”
“你這人……”靈色無奈的扯了扯嘴角。讓她說他什麼好?真不知是該說他聰明睿智,還是該說他幼稚的可愛。
葉承樞閉著眼睛,將被子替她掖好,將眼睛眯成一條縫掃了一眼窗外的黑色,問道:“幾點了?”
“快五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