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村這一夜燈火通明。
所有人家都點亮了家中燭火。漢子們顧不得洗臉上血糊糊乾涸的**,連忙把一家子老小從地窖裡接出來。
心中的寒意見得家中妻兒,才淡了下去。
這一夜,終究是過去了。
山下忙忙碌碌,有的哭著給自家漢子洗漱擦傷藥,有的連忙點燃了灶火煮了一碗熱湯麵底下窩著倆大雞蛋。
“孩子他爹,你們都是好樣的。那平涼村的時候可太嚇人呢。”婦人抹著眼淚,細細的給相公擦拭傷口,還不忘紅著臉誇了一句。
全然沒發現自家相公渾身僵硬的尷尬模樣。
山下眾漢子心內尷尬啊,絲毫不知該如何給自家妻兒老小解釋。咱們贏了,但是犯了渾,黑了良心。所有把村子給賠出去了?
山上的葉拾舟啃著大骨頭棒子,一臉的歡快。
下山的那一刻,她就讓人殺了一頭大白豬,準備了各種吃食。這不,一回來就吃上了熱乎的熱湯。
“舟啊,你不會早就盯好村長那個位置了吧?”葉永安默默上前問了一句。
這會兒娘和奶奶都睡了,明早起來見舟舟成了村長,可不得嚇死。想打年他爹在時都沒那麼猛。
葉拾舟吞了口肉,腮幫子一動一動的。眼睛閃亮明媚。
黑胖子忙上前把他拉開。
“舟舟哪會神機妙算啊,他們若是沒想著算計咱們山頭。咱們會打蛇上棍?咱們做村長還委屈了呢。有什麼好啊。無非就是人頭多點兒,地方大點兒,想做什麼做什麼。你瞅瞅,有啥好處?”黑胖子睜眼說瞎話中。
葉永安默默轉身,這一窩早就歪了。
便是她殺人你們都能幫著埋屍的。
葉拾舟眯了眯眸子,精神力放空聽著村裡的竊竊私語,以及某些人家床頭的咚咚聲。
廢話,我特麼開掛了啊!想聽哪裡聽哪裡,殺人放火必備良器。
第二日一早,村裡是被一聲聲不可思議的尖叫驚醒的。
村頭滿地的血,以及....
那個震撼人心的噩耗。
“你說啥?葉拾舟做村長?做咱們臨安村的村長?我看你們這些大老爺們是沒睡醒,大白天的魔障了!”喬氏扯著嗓子站在院子裡與斷了手臂的葉永昌怒斥。
那不可思議的質問一聲接一聲。
“關我啥事,是里正和村長同意的。全村都按了手印。”葉永昌不悅的嘀咕了一聲,踹了下地上的泥巴。
“我不信,你們這些大老爺們是死的啊,讓個丫頭片子踩上頭。莫不是讓外村人嗤笑。走,跟我去給村長評理,這叫什麼事兒啊!”喬氏氣得很,大兒子不爭氣,小兒子吊兒郎當不著四六,結果人家那日子卻越過越好啦。
“去什麼去,要去你自己去。”葉永昌可說不出口昨兒全村的窩囊。
這可比葉拾舟當村長丟人。
早飯的時候,全村都在吵嚷。村裡的婦人大多是被人圈養一般長大,接受的教育便是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幾乎一生都被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