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村這幾日總能聽見男子們操練的聲音。
偶爾還能聽見幾分稚嫩的女子吶喊,各個都在雪中賓士跳躍,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但那風景線因著葉拾舟,全都變成了霸王花。
山頭上一百多青壯年,加上這半年多吸收進來的。如今完完整整的在山頭空地上操練,那一隊隊整齊的漢子很是有些氣勢。
葉拾舟私人訂製的功法適合單獨個人,幾乎各個都達到了身體的極限。雖然葉拾舟並看不上眼。
此時那些青壯年手中全都拿著滿是寒光懾人的大刀長劍,眉宇間滿是冷意。
“殺!殺!殺!”三道滿是殺氣的吶喊聲收尾,幾乎讓劉氏這個無意中上來的老太太腿軟。
站在最前頭,面上帶著幾分冷靜的呆萌丫頭四處走著,那些人看見她總有些崇敬。
劉氏扶著腿顫顫巍巍下了山,底下是村裡的漢子在練習滑雪,偶爾聽著山上的喊打喊殺聲有些羨慕。
村裡每天有三十人警戒,一直蔓延到村外與臨水村的交界處。
饒是如此,村裡也還有兩三百人的勞動力。各個孔武有力,如今都成了村裡巡邏的主力。
村長一臉感慨的站在門邊:“哎,我還是村長的時候沒見你們這麼厲害啊。”誰家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讓我去斷公道。
張榆林合上書:“爹你跟舟舟可不一樣。你是和事老,本著村和萬事興的原則息事寧人。但舟舟會讓他們打一架,要麼一打解千愁,直接發洩出來。要麼就是她打他們一頓。你說,這能一樣麼?”不管哪一樣,最後都會挨頓打。
不管你打旁人,還是被葉拾舟打。最後自己都免不了受點苦。
久而久之自己就會約束自己。但那強硬的行徑,卻又保留了村裡人的血性。
就像幾個月前流寇進村,眾人第一想法不是自己上去幹。而是引到山頭,讓葉拾舟頂上。那時候的懦弱,便是村子的風氣,是跟著領頭羊變化的。
如今,便是張榆林再有偏見也說不出來。葉拾舟,比他爹適合做村長。
或者是領頭者。
老村長吧嗒吧嗒抽了口旱菸:“只要村裡能渡過這一劫,便是天天給她供奉長生牌位都行。”村長嘆了口氣,這幾日狼煙越來越密集,想來也是有蠻夷進雲州城的。
張榆林輕笑一聲,想來舟舟這下是真的嫁不出去了吧。連他爹估計心裡都沒把她當姑娘了。
“你要給她立個長生牌位,還不如雕個像放村口。我瞧她好幾次瞅祠堂的先祖木像,眼睛都綠了。恨不得把木像拉下來,自己爬上去坐著。”張榆林眼睜睜看著他爹黑了臉。
張榆林出了門,打算與葉澤南探討學業。
臨出門時碰見瘸著腿的許志光,許志光一臉青須,眉宇間有些陰沉。臉頰上有長長的一道口子。那是被馬賊劃拉下來的,腿是葉拾舟打斷的。
“你便自毀前程吧!他在書院名聲盡毀,院長若是知道,只怕你連書院都進不到!”許志光木納著臉,總有些陰戾。
張榆林腳步未停,甚至都未曾多看一眼。腳步踩在咯吱咯吱的雪上,很是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