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拾舟正指導了幾人練武,便見葉小叔沉著臉緊緊捏著信進了屋。眼睛微眯。
有些人啊,還真是死不悔改!
葉拾舟輕輕折斷了手中狼牙棒,身旁兄弟們頓時一鬨而散。站在安全範圍外。
葉澤南進了屋,站在桌旁看著信良久。低笑出聲,俊朗的面龐有些諷刺。
“祈求我不管何時都要承認自己的惡行。哈哈,以最後的情誼請求?謝蓁蓁啊謝蓁蓁,你還說那人與你不相識麼?”葉小叔諷刺的笑笑,把信直接在油燈下燒了,只剩一團黑黢黢的灰。
就像那時懵懵懂懂的情誼蒙了塵一般。
罪行?誰都能稱之為罪行,謝蓁蓁唯獨你不配!
是你央求於我,是你說與那人不相識,是你說不想毀了閨譽。謝蓁蓁啊,當時你央求我幫你頂罪時的模樣,只怕自己也不記得了吧。
謝蓁蓁那半威脅的話,只讓他覺得諷刺,噁心。
好一朵乾淨無塵的白蓮花。底下的淤泥,又有誰知道呢。
“出身貧寒給不了你想要的一切,門不當戶不對讓家族蒙羞。你又何必如此欺騙於我。”葉澤南微微閉了眸子,掩下洩露的情緒。
所有的一切,他都擔了。而你,卻還是那個無辜的謝蓁蓁。
咔擦一聲,心底有什麼東西斷了。葉澤南渾身一輕,困擾多年的心結,散了。
你要進京便進京吧。你要揹負謝家的榮光嫁入權貴之家,那便去吧。
“謝蓁蓁,我看不上你。”葉澤南輕笑一聲,只說了一句,便在未因謝蓁蓁有半分情緒。
要什麼大可直說,如今這般作態,簡直可笑。
葉澤南挑燈夜讀,再一次回到了以前那個葉秀才的模樣。只是,多了幾分穩重罷了。
此時的京城金家。
“老夫人,今兒還是全城施粥麼?”丫鬟扶了老太太進佛堂,低聲問道。
“去吧,今年還是跟往日一般。連施七日。”老夫人揮了揮手,丫鬟才低頭退下。
臨出門前抬頭看了眼方才還精神抖擻的老夫人,此時背影蕭索,心裡也忍不住有些悲涼。
今兒,是金家二兒子二兒媳的祭日。
金家戰功赫赫,卻無人繼承。金家富可敵國,卻無人能立。老夫人如何能撐到小少爺長大啊。
旁支覬覦金家又如何,這一切都是金家傾力所得。便是小少爺守不住,老夫人只怕也認了。
“兒啊,娘要撐不住了。娘要守不住金家了。娘要守不住你們拿命換回來的榮耀了。”老太太聲音沙啞,彷彿在低泣。
“金多那孩子,還是不肯歸家。這金家,難道正要敗在老婆子我手上麼?”老太太慘然一笑,面上滿是悲慼。
“賜封侯爺又如何,金家快立不住了啊。一代功勳之家,天大的功勞,卻無人繼承。”老夫人搖著頭,頗有幾分諷刺的輕笑。
世人都羨慕金家獨得盛寵,卻又哪裡明白,這些全是血淋淋的人命換來。甚至到了如今無人可繼承的艱難時刻。
金家的榮光,還能堅持到何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