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院裡到處都是人,婦人們臉色極其難看。
葉家上次鬧出那等事,也幸好並未傳出去,但若是傳出去對臨安村的名聲便是極大的打擊。
喬氏沉寂幾個月,如今又是這般做派,自然更是得罪了不少人。現在葉小翠摸著小腹,眼神空洞的模樣,當真是可悲又可嘆。
耳旁還有喬氏的怒罵,她那爭了一輩子臉面的爺爺更是一語不發沉著臉。
待錢家過來時,葉小翠一張臉都快被喬氏給抓爛了。
村長也知此事幹系重大,趕忙帶著人把村民趕出去。壓著葉小翠和錢家人去了祠堂。
葉拾舟跟那群婦人一般,哎,面上悠悠的嘆了口氣。說好的八卦,說好的熱鬧呢。
一張臉哀愁的很。那些不知情的婦人只當她心地純善,背地裡又是好一番誇。
待葉拾舟垂頭喪氣回了家時,卻聽得屋內也是一番驚叫,隨即周氏喊了一聲:“娘。”
葉拾舟臉色一變便衝了進去。
只見童童幾個孩子都嚇傻了似的看著劉氏,劉氏面無人色的倒在地上。周氏嚇得渾身直哆嗦。
童童拔腿便往門外跑,山上,請大夫。
葉拾舟抱著劉氏進了屋,劉氏發白的手上緊緊攥著一張紙。骨節都隱隱泛了白。
周氏急的手忙腳亂。趕忙打了熱水替她敷面。
“言姐兒,快去請了大哥和小叔回來。就說家中有要緊事。”周氏很掩憂心。
葉拾舟眉眼瞧得那張信紙,從劉氏手中掰了下來。也幸好劉氏力氣不大,不然葉拾舟這沒輕沒重的估計還得弄斷根手指。
葉家二女婿鋃鐺入獄,二女一家府邸充公,流離雲州城。
二女,便是劉氏遠嫁的二閨女。也就是葉拾舟的二姑,去年葉淮安下葬時便著人請了她,卻一直沒有音信。
葉淮安是老大,對唯一的妹妹極好。當時那門親事還是葉老爹在時定下的,這許多年過去了,那方家搬家幾次,後來更是到了雲州。
方家本來也是本地一商戶,後來生意越做越大,更是在雲州有了一席之地。
按理來說葉家便是憑著這個閨女,日子也不會太過落魄。
但這幾年,兩邊相差越來越懸殊。
方家發跡後,這窮苦人家的髮妻自然就有些看不上。這幾年也沒少鬧。劉氏不敢給閨女添麻煩,這才憋著一口氣生生忍了好幾年。
那方家前幾年還納了一房姨太太,更是氣得葉海藍差點小產。當時劉氏還遣了葉小叔過去一趟。那時葉小叔還未中秀才,很是被人輕視了一通。
如今這方家鋃鐺入獄,劉氏可不得心急火燎的。
待老大夫開了安神茶,劉氏這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的藍藍啊,這葉家是做了什麼孽啊。有什麼找我老婆子來,別害我的孩子啊!”劉氏當即便嚎啕大哭。
葉拾舟聽了雖然有幾分不解,但也只是皺了皺眉。
“娘,沒事的啊。會沒事的啊。方如海如今家大業大,哪能那麼容易就出事。定是出了什麼誤會,你可莫要氣壞了身子,娘。”周氏抱著老太太,趕忙安慰。
劉氏渾身透著幾分老態龍鍾。嘴裡只偶爾聽得幾句報應,很是讓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