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空和尚如今不過而立,比起沈策也就大了幾歲。這些年常年在外行走,倒是不像旁的主持那般死板。
聽聞,這些年護國寺的小和尚多得很。大多衝著即空而來。
聽說即空生來便有佛緣。
沈策一聽即空那沉重的語氣和決絕的話,頓時小臉煞白煞白的。
自己參透?怎麼參,怎麼透?他現在不敢面對舟舟,他已經害死過她一次了。
可憐的單身狗,單身也就算了,偏生前前後後兩輩子都不跟女人打交道。唯一打過的交道,卻又沒有女人的自覺性。
若是你真不懂,真要解惑找護國寺主持也就算了。你特麼連初夜連月事,連男女之間那點事都不懂。你讓和尚怎麼答?
作為被推倒的一個,被壓迫的一個。沈將軍坑了。
前前後後坑了自己兩輩子,懺悔無數次,內疚無數次,噩夢無數次,居然是個坑!天大的深坑吶。
沈策被護國寺趕出來了。
並被列為拒絕往來戶。
聽說那才出關不久的即空主持,內心受了重創,又回去苦哈哈的閉關修禪了。
好脾氣的即空主持,這還是第一次這般氣怒呢。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暗地裡也猜測不透。
沈策很成功的,把自己的憂桑轉送給了無欲無求的主持。
“這大概就是上天給貧僧的歷練。”即空嘀咕一聲,便閉了眸子盤腿坐在後山懸崖修禪。
葉拾舟兩口子,還真是坑人無極限。再創新高。
沈策從護國寺出來,便一臉的生無可戀。
“命不好啊。”嘴裡嘀嘀咕咕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麼。
只是隱隱感覺有哪裡不太對。
恰好此刻宮中傳來訊息,說是皇帝醒了。
沈策這才甩開思緒,回府趕緊換了套衣裳,臉上貼了些鬍子。
鬍子拉茬長短不一,但好歹遮住了臉。
“沒貼鬍子就跟沒穿衣裳似的。”沈策嘆了口氣,便急急忙忙進宮覆命了。
刺客之事,能查。但卻不是大庭廣眾下查,不然以他做事認真的態度,估計早就扛回來了。
這會兒進宮,沒抓著人,只怕比抓著人更讓皇帝安心。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白日裡那人是誰了!”白景程突地開口,把倚靠在窗邊發呆的阮道璇嚇了一跳。
大祭司坐在湖邊,手中拿著魚食一點點投餵。
“你不覺得下午那人長的極像天女麼?”白景程從屋內衝出來,手中拿著大祭司房中的掛像。
大祭司手中的魚食,吧唧一聲,便瞬間落入湖底。引得周圍魚兒爭相游來,一群群小魚兒全都擠在一塊兒。幾乎沒有半點縫隙。
阮道璇面上的羞澀瞬間消散,微勾的唇角直接僵硬,沒了半點笑意。
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意,眼眸一垂,便看不清絲毫神色。
畫像上一身玄色長裙的女子清冷又絕美,一雙玲瓏剔透的眸子如夢似幻。眉眼如畫,精緻的不似真人兒。
女子身形單薄,倒是契合多桑祭者身體羸弱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