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在螟蛉沒有半點不適應。
半年前跟著一塊來螟蛉的多桑使者,跟了半年,見這貨沒有半點所謂的思家,落寞的回去了。
這熊孩子養不熟啊。
三天兩頭便百里加急信的多桑皇帝,約莫是要哭暈在皇后懷裡了。
瞧瞧人家多放得下,吃了多桑一年的奶,扭頭就把你給忘了。
這叫喝得起,放得下。
但是那使者也留了一手,小祖要策劃帶螟蛉頂樑柱跑路。咱自己人知曉也就罷了,至於你們....
秉著看好戲的心態,全都在等螟蛉皇帝哭出聲來的那一天。
“含玉老大,我娘娘就是偏心。每次爹爹來了。早上她都要喝好東西。就是不給我喝....”小姑娘撅著嘴,蹲在小含玉跟前。
含玉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戒尺。
上次她把先生的戒尺掰斷了,先生讓她賠一塊。
她把家中的千年寒鐵讓人打成了薄片,這薄片看著很輕便,老先生年紀大了用著不費勁兒。先生肯定很喜歡,小含玉笑的一臉真誠。
“所以我聽了含玉你的,給娘娘倒了。然後加了水進去。看不出來你放心。”小姐姐擺著手,一副快誇我的樣子。
“這有什麼,昨兒晚上娘娘又哭的厲害。還叫著救命,我帶了人早早便潛伏在爹孃床底下,嚇得我爹爹當場就認了錯。以後再也不敢欺負我娘了。”小男孩兒哼哼兩聲,接受旁人的羨慕嫉妒。
當時爹爹褲子都沒穿,都嚇尿了呢。這個當然不會說出去給爹爹丟臉了。
有個稍微大點的,半懂不懂的樣子。
“你爹,沒打死你?”那十歲的少年瞪著眼睛,耳朵有些紅。
他跟著那些大孩子混,略微知道的多一些。雖然不甚明白,但肯定不是在打架!!肯定不是!!
小鬼頭愣了一下,這才摸著鼻子茫然道:“沒有,爹爹要動手的時候,但素娘拉著爹說了話。她說只生了一個,算了吧。還問我在哪兒學的,我才不會供出含玉老大呢。你們說,我是不是要有個弟弟了?弟弟怎麼生來著?”那求學好問的樣子,當真讓人忍不住直樂呵。
孩子,你可知道,你這樣會一輩子都沒有弟弟的?你爹沒打死你,虧得你家是獨生子。
“茅廁,茅廁里拉出來的。”含玉板著臉,一本正經道。
因為她娘經常說,信不信我把你扔茅坑裡去,分分鐘讓你回老家!
老家,那可不是在茅坑裡出來的麼。
所有孩子頓時嫌棄的鄙夷了一聲,轉頭卻又一臉的深以為然。
“祖母就說我是茅坑裡的頑石,看來果真是沒錯的。”
“下學後我便帶人去茅房等著,萬一妹妹出來了呢。”娘娘肚子已經很大了,看來妹妹馬山就要從茅房出來了。
一群熊寶寶被人忽悠的不要不要的,此刻進門恰好聽得幾句的老夫子,一臉懵逼。
見得夫子進來,熊孩子們便動作飛快的跑回自己座位。雙手放在身後,一臉的好孩子模樣。
天知道在家倒爹孃的避子湯,在家帶人聽爹孃的床上事,這是怎麼幹出來的。
腦回路有點清奇。
含玉雖然個子與三歲孩子沒多大區別,但年紀始終還不到兩歲。便坐在第一排,那乖乖巧巧正襟危坐的樣子別提多可人。
穿著一身粉粉的單衣,襯得小臉越發白嫩,幾乎能掐的出水來。
小短腿還在凳子上一晃一晃的。
“含玉,夫子讓你帶的戒尺呢?”老先生問了一句。
含玉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溼漉漉的,無辜的指了指桌旁細長泛著寒光的戒尺。看著,似乎比之前夫子那塊實木戒尺還要輕便一些。
夫子心想,這孩子還是有同窗愛的。瞧瞧,還知道愛護同窗了?
戒尺都給換成了不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