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宮中便派來一隊全副武裝的精兵。
抬著一頂小轎,候在了沈家大門前。
街道里裡外外到處都有人在觀望,有人面色憂心,有人面帶期盼,有人面帶喜悅。
天女回來了,多桑地位想來更穩固些了吧?
似乎,並沒有人關注她是否願意回來一般。在眾人心裡,她便是祭祀殿的所有物。
那隊精兵盔甲上陣,刀劍出鞘,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狠辣殺氣。腳步聲都能讓人感覺心中沉甸甸的發寒。
“接天女娘娘回殿。求娘娘出府。”
“恭迎天女娘娘回殿,求娘娘出府。”一板一眼的吶喊聲,不帶絲毫情緒。
若是有知情人在場,只怕便會明白,這是皇帝養在身邊的私衛。只服從皇帝一人,只聽從皇帝一人。
說是私衛,不如說是死衛更貼切。任何時候,都能為皇帝擋刀子的存在。
此刻往沈府門口一站,大多數人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只怕,不帶走安若素,不會罷休。
那邊人群中瞧得這一幕,便有人趕緊回祭祀殿稟報去了。
畢竟,對祭祀殿來說這是好事對麼?
大祭司若是真撐不住,只怕於多桑便是巨大的打擊。這是信仰的倒塌,只怕民心浮動民心不安,還會危及多桑在海外的位置。
安若素的出現,保住了祭祀殿的榮光,也保住了多桑的穩定。
甚至不少人認為,安若素犧牲小家成全大家,這是理所應當的。
抱著這樣的心態,當真不會被舟舟吊打?
至少得知此事的大祭司當即便青了臉,本就臥病在床的他,竟是爆發出了無窮的力量。當即便歪歪倒倒的翻身下床,那著急忙慌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多桑要滅了呢。
“馬上,即刻備馬!出門,去沈家!”大祭司咳嗽著,嘴裡感覺到一陣陣腥甜。
作死啊作死啊,都上門抬人去了。
大祭司那病歪歪的身子,讓祭祀殿的喜悅瞬間凝了一下。
大祭司臉上沒有半點愉悅,反而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的驚恐?沒錯,是一閃而逝的驚恐。
那個傢伙要殺人,沒人攔得住。
祭祀殿眾人跑的飛快。甚至連大祭司臉上都多了幾分血色。
所以說啊,這個人啊都是被逼出來的。平日裡躺在床上要死要死的,這會出現危及生命的大事,可是跑的虎虎生風。
當然,估摸著除了舟哥,也沒別人有這能力了。
大祭司等人趕到沈家那條長街時,門外密密麻麻站著全是人。只不過,那雙手舉起來是什麼動作?
費力的清除一條路出來,眾人連大祭司來了居然都沒往日的狂熱。
安安靜靜舉著手,亦或是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這動作,異常的....
“我可能是病入膏肓了,怎麼腿在打哆嗦。”大祭司捂著唇低低的咳嗽了一聲,喉嚨間的腥甜才壓下了幾分。
沈府本就買下了一條街,這一轉過彎,便見得那長街上灰常慘烈的一幕。
還記得南諸的傳統麼?
每到年底便在那新鮮的白條肉上抹上鹽,有的還抹上各種香葉,辣椒,然後拿樹枝燻幹。直到顏色金黃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