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內的道路兩旁,點著許多鯨油明燈,大如栲栳,用兩三丈長的木杆掛著,每隔幾步便有一個,照的整個宮殿恍如白晝。
三鳳姐妹以及冬秀一路潛行,見到防守的護衛就打暈拷問,由獨孤鳳詢問出俞利藏身之處。如此一路順利,終於闖入了殺父仇人的居所。
那俞利不耐酷暑,又貪涼爽,又怕風寒,除日裡會人時是在殿上外,夜間淫樂卻在地底下一層。此時的地宮之中,輕紗蔓籠,帳幔帷幄,絲竹絃歌,細吹細唱,帶著淡淡光暈的夜明寶珠,照的一室光明。
三鳳姐妹闖入到地宮之中,正見到殺父仇人俞利,正懷抱著一個美豔婦人,衣衫半解,挨挨擦擦,風流快活。
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初鳳和二鳳看到殺父仇人,頓時雙目噴火,目呲欲裂,恨不得立刻放出飛劍,將俞利來回戳穿千百遍,才解心頭之恨。
那俞利正半摟著美豔婦人,雙手在那一身玉也似的白肉上游走撫摸,正自得趣。突然見到室內多出幾個人來,下意識的就要張口喝罵,不過當看到三女羽衣霓裳、恍如天仙的容貌之後,不禁微微一呆,面露喜色。
而那美豔婦人則要警覺的多,她見到三鳳毫無徵兆的出現,衣著打扮又不類凡人,頓時明白遇到了劍仙一流的人物,顧不得翻身坐起,揮手就要施展邪法禦敵。
哪知道美豔婦人剛剛要動手,就見迎面飛來一青一紅兩道劍光,一旋一轉,一顆頭顱就頓時從脖頸上栽了下來,徹底失去了知覺。
那俞利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到剛剛還在他懷中婉轉嬌啼、活色生香的美豔婦人,轉眼間就身首異處,一腔鮮血噴出,從頭到腳的將他淋了個遍。
俞利不禁打了個寒顫,旖念頓消,連忙就要呼喊,卻被那青紅劍光一逼,頓時呼吸困難,到嘴邊的呼喊怎麼也吐不出來。
初鳳雙目通紅,咬牙切齒的罵道:“狗賊,認得我們是誰嗎?”
三鳳姐妹生就不凡,雖然如今長大,但是仍然有著當年女嬰時的輪廓摸樣,俞利一生,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就是暗害方良,對於方良的女兒們,自然印象深刻,因此當三鳳姐妹喝罵之時,他自然認出三鳳的身份來,頓時心中彷彿兜頭澆了一盆冰水一般,一片恐懼絕望。
初鳳、二鳳制住了仇人,多少年積蓄的仇怨頓時爆發,雖然猶記得不能讓仇人死的太痛快,當時仍然剋制不住,一邊痛罵,一邊用香燭、小刀等等室內能取到的一切尖銳物品在俞利身上刺割。
獨孤鳳等初鳳、二鳳姐妹的情緒宣洩的差不多後,又道:“若要仇解恨,鈍刀刮仇人。二位姐姐,先不忙殺他,我們先帶他到父親遇害的地方,在父親的靈前,用他的血來祭奠父親的在天之靈。”
“對!”初鳳狠狠的在俞利身上刺了最後一刀,也不將刀鋒拔出,恨恨的道:“是不能便宜了他。”
俞利被二鳳姐妹折磨的遍體鱗傷,痛徹心扉,滾在地上哀嚎不止。可惜整個地下室都被獨孤鳳施展禁制,半點聲音也傳遞不出去。
初鳳和二鳳聽從獨孤鳳的意見,帶著被折磨的去了半條命的俞利,用隱身法再度穿越宮殿,向著她們一家當年生活的住所行去,準備父親遇害的靈前將俞利千刀萬剮,以償父親當年被害的仇恨。
十餘年來,安樂島變化甚大,所幸三鳳姐妹落生就有記憶,倒也能大致認出當年的房屋。眾人帶著俞利,悄悄的穿越一處廣場,越過一處廟宇,偶爾經過了三間矮屋。恰好聽到房屋中有人在低聲議論。
“哎,當初方老爹沒有成仙時,你我大家公吃公用公快活,日子過得多好。偏偏這個狗崽要舉甚麼島王,鬧得如今苦到這般田地。稍有點氣力的人,便要日裡隨他到海上做強盜,夜晚給他輪班守夜。好了,落個苦日子;不好,便是個死。方老爹心腸真狠,自己拋下我們去成仙,還把三個仙女帶去。我們苦到這樣,大家天天求他顯些靈,給狗崽一個報應,仍照從前一樣,那有多好。”
三鳳姐妹聽到這屋中人的議論之中提到自己的父親,頓時停下了腳步。
只聽屋內又一個年輕聲音道:“阿爸不用埋怨了,如今大家都上了他的當,他的勢力業已長成,有甚法子想?除了他手下的幾個狗黨,全島的人誰又不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