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王妃出殯之後,顧瑾之和簡王府便沒了來往。
轉眼就到了六月中旬。
朱仲鈞也寫信回來,信中只說他很好,很安全,問顧瑾之和孩子們好不好。他說了很安全,顧瑾之就明白,朱仲鈞這是偷偷回了趟廬州。
廬州很安全。
顧瑾之給他回信,說了老二彥穎跟著師傅學武,體質越來越好了;還有一個月就滿兩週歲的老三彥紹,也越發活潑調皮。
而長子燕山,被林翊帶到了外地,半年後回來。
半個月後,顧瑾之收到了朱仲鈞的回信。
他吩咐顧瑾之,多進宮去給太后請安,盡孝道。也說了林翊可靠,讓顧瑾之不必憂心,男兒就該多出門,增長見識。
顧瑾之頗為欣慰。
京裡尚未平靜。
西北戰事的訊息,被完全封鎖,平頭百姓不知如何,顧瑾之也沒有去打聽。而她大伯顧延韜,和太子起了衝突,至今尚未和解。
而太子的老師袁裕業,終於如願,成了吏部尚書。
吏部乃六部之首,吏部尚書便是天官。能坐到這個位置,無才無德,無人會信服的。
朝中炸開了窩,到處都在議論紛紛。
不滿的聲音很多,連市井都聽聞了。
關於袁裕業的種種謠言,又從四面八方湧入。
甚至顧瑾之都聽說了。
有耿直的朝臣,公然在朝堂說,袁裕業不過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根本無大才,不足以任大職。
太子就把那個朝臣貶到了福建。
這樣就震懾了朝臣。
從此,再也無人說三道四。
但暗地裡的不滿之聲,從未消弭。
投靠了太子,就等於和譚氏成為一派。
袁裕業卻不。
他和“譚氏”那派的大臣,劃分得非常清楚。
這無疑也給了朝中一個暗示:太子是不信任譚氏的。如今依靠譚氏支派,譚家朝中無人。而譚家門生夏首輔也致仕,太子也不信任,這對譚氏的氣勢很有打擊。
顧延韜趁機也打壓了幾個譚氏派系,換上了自己的人。
不管是袁裕業還是太子,他們一個書生、一個自以為是的弱冠少年,在朝中的傾軋不及顧延韜熟練和敏感。
他們不過小小的隨心所欲,就被顧延韜捕捉到了。
朝臣也覺得無奈:太子的行為,顯得很幼稚,如今越發明顯,而他偏信的袁裕業。黨同伐異手段。不亞於當年的顧延韜。
虎狼爭鬥。總有人會因此而丟了性命。
要麼就投靠顧延韜,要麼就沉默低調。
反正是沒人願意投靠袁裕業的。
他們覺得丟不起這個人。
袁裕業不能生育,是個沒有尊嚴的男人。
就在朝中為這間大事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又有另外一個訊息。在京城激起了千層浪。
這件事,是關於簡王府的。
簡王妃過了頭七,思柔郡主便要回寺廟靜修。